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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子爵沐浴着清晨的阳光(1 / 2)



格罗瓦斯岛巴尔修泰因城堡



格罗瓦斯岛,是漂浮在欧洲北部德属领海上的一座大岛。



它的广阔,即使在德国领地内也是值得骄傲的屈指可数,一边向人们展示着作为观光胜地的发展,同时与日本,美国以及澳大利亚等地方都市结成友好城市的进程也在蓬勃展开着。



岛内某几处远离闹市的地方,有让人联想到昔日中世纪风的街道,也有罗列着几幢近代大楼的官厅—旅馆街。虽说是近代却完全没有高层建筑,最高到五层楼的旅馆已经算不错的了。即使如此,到旺季时也会有相当多的人来投宿,直接利用沿街的某幢古建筑而成的民宿也会成为人气地点之一。



岛的中央,密布着落叶树的低矮山脉延绵起伏——南侧的山顶附近,坐落着一座庞大的中世纪风城堡。那正是,作为这座岛的标志性观光胜地的,巴尔修泰因城堡。



被庄严的氛围包裹着,却又巧妙地与绿意盎然的群山相协调的这个景观,大多数的观光客,都会产生自己进入了童话世界的错觉吧。



然而,这座童话般的城堡的屋顶上住着的是,并非是期待着明媚朝日的优雅小鸟,也不是忠诚于主人的卫兵——而是身为吸血鬼的,鲜红色的一滩液体的——这个城堡的主人的存在。



【唔恩!真是无比美妙的曙光!虽听闻今夜多云,这难道不就像是让太阳绽放光芒的众神在惋惜着与吾的分别么!】



面对几乎水平于地面照射下来的日光,这个吸血鬼最大限度的扩展全身沐浴着光线。



而作为结果——山上矗立着的庄严城堡的墙壁的一面,被染上了鲜红的色彩。



以令人恐惧的程度蔓延开来的『红』,将自己的一部分由城墙的上部,向城堡的屋顶部分极力满溢开来,灵巧的组织起文字。



【你也趁今天这个机会来晒晒吧!太阳也并非是取之不尽的!说不定明天就因为爆炸而毁灭了呢!】



看着这些文字——屋顶上躺卧着的少年,揉着刚睡醒的眼睛开口道。



[……爆炸了的话,我们也会在那个瞬间死掉的哦]



面对有些愕然作答的少年,这团红色的液体,仿佛想要反驳似的重新组合了自己的形状。



【这就不对咯,巴尔君。太阳和地球的距离呢,近距离是147100000公里,远距离的话在152100000公里。平均距离是149600000公里。是以光速的话也要用8分19秒才能到达的距离哦!也就是说,现在看到的太阳其实是8分多钟前的光景了,简直是毫不费力的时间机器啊!唔恩,不觉得这是件很浪漫的事情么!?】



读着开始和结尾主题完全不同的文字段,被称作巴尔的少年一边嘴里说着是是,一边点头赞同。



少年说话的对象,是少年的主人——也是前所未闻的吸血鬼。



并不是本体在操纵红色的液体与少年对话——鲜红的液体——换句话说,大量的蠕动着的液体自身,即是名为『古尔哈尔特•冯•巴尔修泰因』的吸血鬼本身。



身为统治着这座城堡堡主的这滩血块,过去也曾经是普通的吸血鬼。



然而,太阳啦木桩之类的,为了克服各种各样的弱点而持续着研究,终于把自己作为试验体,转化成了液体吸血鬼这种异常的存在。



为了从与血相融合的特殊细菌那里吸取营养,而需要进行某种程度的光合作用,作为吸血鬼却是个姿态习性都极为特殊的存在。



另外,与子爵共同沐浴着日光的少年尽管也同样是吸血鬼——也果然,是与大多数吸血鬼不同的存在。



并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害怕阳光,有一照到阳光就化为灰烬的,也有毫不在意的家伙。但是,子爵以及刚才的少年那样,因为喜欢才出现在有阳光的地方的存在是极其稀少的。



即使是不惧怕阳光的吸血鬼,为了不让人见到自己的姿态大多都倾向于呆在暗处。自己主动去沐浴阳光的话,多少还是因为有一些与阳光有关的策略,也就是说,像子爵那样有晒太阳浴的必要吧。



而——少年,属于后者。



巴尔——巴尔德雷德•艾沃恩赫,是从植物变异而来的吸血鬼。



进一步准确的说——他,是西瓜的吸血鬼。



像西瓜那样,并不是这样的比喻。



完全没有掺杂任何东西的——真真正正的,由常常被争论是属于水果还是蔬菜的『西瓜』而转变而来的吸血鬼。



【来吧来吧,在庞大的太阳跟前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吧。投身跳入火焰中的话我们这些微小的生命瞬时间就会燃烧殆尽的吧!这样的话!现在只要,尽情的接受大自然的美意并将其转化为明天的活力吧!】



望着子爵所排列出的文字,巴尔则出神地沉浸在关于自己的思考中。



——大自然的恩赐,么……



要说是那边,原本的自己才更应该是大自然的恩惠。然而如今,却囚于这幅微不足道的躯体中,作为一团蠢蠢蠕动着的血块的部下并落得与其一起晒日光浴的境地。



巴尔,对自己是缘何而诞生的,这个记忆十分的不明了。



——真美啊。



这就是,少年最初孕育而生的『情感』,『想法』和『记忆』。



仅1秒钟——眺望着从自己上方倾注而下的血雨说出的话。



只有一句话。一种感情。那就是,巴尔最初拥有的全部,同时,也是最后的瞬间。



红色的飞沫接触到自己身体的瞬间——位于球状身体表面的细胞,仿若是拥有思想的血液在攀爬着,逐渐渗入,侵食——意识到之时,便意识到自己已变化成了完全不同的存在。



两次溅洒在自己身上的红色液体,能够理解到似乎是与之前不同的吸血鬼的血液是因为——为了意识到这点所需要的,知识和智慧已经同时获得的缘故。



血雨是——作为实验的一个环节,全都是被设计好的东西。



作为植物的自己,被施以各种各样的技法和咒术,强制性的让『灵魂』产生变化。超越动物的,超越人类的,超越吸血鬼的——



于是,斟酌着自我产生的瞬间,开始施予『教育』。



即是把其他吸血鬼的『灵魂』,鲜血作为媒介——转写入植物的灵魂。



将知识与性格,记忆和创伤等的一部分,通过浇注的血液传导入西瓜内部,践踏着,蹂躏着新生无垢的自我,浸染并覆盖上自己的色彩。



不,这并不是性格。



自我即是西瓜,西瓜也因鲜血被改变了自我,又因自我本身不断重新被改写自我——伴随着这样支离破碎的理解,西瓜明白了自己的诞生,同时又重生的这个事实。



在从研究者这里确认到这点的同时,立即又被带着下一个『灵魂』的鲜血所浇注。



刚想说没有必要知道任何事情,持有了自我的试验体依旧毫无抵抗的,被新的自我逐渐浸透。



保持着之前所谓的性格和知识等情报记忆的『灵魂』同伴复杂地彼此纠缠,不断着重复展开互相侵食的丑陋斗争——结果,两个灵魂交融在一起,扭曲的自我残留在西瓜内部。



于是,重新将新的灵魂。



再次将新的血液。



将灵魂。



将血液。



将记忆。



将知识。



将情感。



将冲动。



血液倾注。



灵魂倾注。



然而,西瓜已经,无法再对这种景象产生『真美啊』的这种想法了。



每次被浇注,自己就被破坏。



每次被浇注,自己就会消失,并被改写为新的自己。



好怕。好怕。好怕。



1秒钟前的自己并不是自己。



觉得害怕的自己被血浇注之后便被不觉得可怕的自己所改写又被血浇注之后被果然觉得害怕的自己所改写再次被血浇注之后被脑中一片空白的自己所改写被血浇注后被发狂的自己所改写被血浇注之后被理智的分析所有事情的自己所改写被血浇注后————



血雨止住的时候——在那里的已经不是西瓜——



虽然是吸血鬼,却没有自我,只知道使用自己力量的方法的——可悲的试验成果而已。



这之后的数年。给在对手的视网膜上烙印下幻觉,结合念力,变得似乎能够伪装改成所有事物的西瓜,从被取用鲜血的吸血鬼们那里胡乱的挑出文字,冠以巴尔德雷德•艾沃恩赫这个名字。



能够变身为所有事物,乍一看相当有才华的吸血鬼。



然而,他,或者说她,又或者——那个,在恐惧着。



对于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这件事。



『我思故我在』——当真,现在,思考着的是自己么?



西瓜逐渐变得固执于抗拒在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本来面貌。尽管这是唯一能证明『真正的自己』的姿态,西瓜连相信这点都已无法做到。



那个,仅仅在1秒中内诞生的自我。



那,真的是自己的自我么?



万一,那也是至今投与自己的吸血鬼的『灵魂』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呢?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



自己的,被谁都没有改写掉的自我,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么。



所惧怕的是——伴随着已知,而失去的东西。



连作为西瓜的自我所保有的唯一的记忆也,被证明是某个谁的『灵魂』的复制品的话,自己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那样的话,我到底是什么?



就连唯一的自我,都因变得由于害怕失去而不能触碰。自己主动隐藏身为植物的这个事实。



那么,如此这样存在着,又是因为谁的意志呢?自己的意志?谁又能证明这点呢。明明连自己都无法证明……



之后,他便用将虚假的姿态,和引出与之相适应的言语和性格的这种,疑似多重人格进行伪装——历经种种,现寄住于这个巴尔修泰因城堡中。



自己所扮演的人格,最终无论哪个都是假的。原本,从疑似为本体的人格来看——



仅凭『真美啊』这一句话来看的话,到底是怎样的性格也无从了解。



只是,因最近城堡里的魔女和女吸血鬼的趣味之类的强行要求变为少年的容姿,尽管如此最终这也是与自己的意志毫无关系的写照而已。



于是,今天也依旧延续着无法坚持自我的日子——



【唔嗯,你到这个城堡来也已经有一年了吧。觉得如何啊,有没有寻找到让你迷茫已久的问题答案呢?】



面对问询着过于『直中靶心』的事情的子爵,巴尔没有生气也没有直接无视,仅仅面带窘色地叹了一口气。



反正就连这声叹息,也不过是个假的东西。



简单模仿出肺部的幻觉,和赋予这个幻觉与实际状态相等力量的念力的扭曲,只是一种类似于操纵人偶的模式化的动作而已。



原本就没有要像人类那样进行呼吸的必要,吸血鬼的身体就算是连植物那样的呼吸都不需要(严格来说,只要摄取献血的话,光合作用都用不着)——但是特地把用幻觉和力场做出的肺的形状压缩并将空气从嘴(的幻觉)里吐出去,是因为变身为人类并生活的过于长久的而形成的习惯吧。



这或许跟子爵在把自己的身体变换成文字的时候,无意识地补上『唔嗯』啦『!』之类的感觉类似吧。



[……怎么说呢。虽然还没有找到答案……不过,让自己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然后永远这样生活下去的念头也不是没有过]



【赫哦】



[……但在这座城堡里住下之后,这种想法就变得奇怪了。大家,好像理所当然的就将我这样的……这种,存在……接受了……的样子呢?]



面对那没什么自信而变得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子爵用自信满满的加粗字体回答道。



【不是,好像理所当然的。那就是理所当然啊】



[就算这么说也]



边说着,巴尔将视线从子爵的身上移开。



没有类似人类眼球的子爵,是使用灵魂来感知周围的风景的。



也就是说,对于利用投射在视网膜上的幻觉而改变自己外貌的巴尔来说,子爵总是那个注视着自己本来面目的棘手的存在。



最初是露骨的恐惧,并躲避着的。最近终于能达到够两人单独谈话的状态。



然而,一旦说道这样的话题时,果然内心还是会产生出一种回避的心态。意识到这个情况的巴尔,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叉开话题,说出了所想到的疑问。



[但是,还真是少见呢,子爵这么大清早就来晒日光浴什么的……至今为止,好像都没有在下雨前晒过太阳吧?]



【唔嗯。的确吾是那种通常都会在日照较强的白天起床,然后一直活动到深夜的类型呢……不过今天晚上有『卡尔纳尔祭』的开幕式啦,白天也有会客人来,就想着今天要好好养精蓄锐才行呐】



卡尔纳尔祭的时候,根据岛上的惯例从开幕到闭幕要持续整整一周。巴尔虽然去年也去看过热闹,不过过去他却没有见到过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啊—,对啦……记得是今天吧……。那个,是怎样的客人?]



【唔嗯,几个旧知吧……】



对淡然的吐露着的子爵,巴尔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把话题拖延下去。



有客人来拜访子爵,虽然不十分频繁但也算不上是稀事。作为在吸血鬼中也算格外吃得开,加上有明确『支配』着的土地,甚至还与此地的居民们共存的这样一个稀有的存在——时常会有被赶出居住地的吸血鬼,来拜访并寻求可以安身之地的情况出现。



刚还在思忖这次是否也是类似的事情,想方设法都要把话题延伸下去的巴尔,继续编织着话语探究起更加详细的情况来。



[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唔恩,这个嘛——】



子爵的文字排列到这里,液体一度停止了活动,又突然重新改写了新的话语。



【……真危险啊真危险。明明刚才还在谈你将来的事情,差一点就被转移话题了】



[请让我转移吧]



【吾要断然拒绝!见到吾的住民正犹豫不决的烦恼的时候,作为吾的话是没有理由置若罔闻的哦。唔嗯,虽然可能会被人说不要擅自干涉别人的烦恼之类的,吾怎么说都还算是个领主吧。多少也应该允许吾有点专横吧?】



[太乱来了。……就算谈了这些,反正也不会获得真正的我,这样还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的]



不留情面的回答,某种意义上仿佛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然而,子爵却鲁莽的渐渐渗透入那样的他的内心。



【唔嗯……说道这个份上的话,有做过什么,寻找出答案的工作么?】



[诶……]



【只是敷衍了事地浑噩度日的话,就算是本该能够改变的东西也改变不了的。本该能够知道的事情也无法得知了。总觉得不去实行而仅仅在周围散播消极的空气是不行的。】



[这种事情……跟子爵没关系]



面对再次想逃避的巴尔,子爵吐出了更为严厉的话语。



【唔嗯。你既然也是个吸血鬼,虽然要怎样生存下去是决定权在你……那这样的话,那就请你付清至今为止的所有租金吧】



[呜]



被戳中痛处的巴尔,心中打了个寒战。



巴尔自从去年的时间之后,就一直寄居在城堡中。不仅仅给他提供了住宿,甚至是不是还会免费招待他血库寄来的血液。



[那,那么,我会想办法赚钱哦。靠这个,之后搬出这里就……]



【不是这个问题!】



站在用严厉的口吻描画出的大字体文章前,巴尔不料想的一时语塞。



【其实也并没打算要束缚你的将来,你离开的话也不会去把你追回来。只是,你如果觉得欠吾一份情的话,希望你能够摸索尝试各种各样的道路去把它还清】



[……不过,具体要怎么做才好,这才是感到迷茫的地方吧?我……]



【唔嗯……关于这个么……首先,吾觉得至少应该从深入了解关于自己的身体的知识开始吧】



[是让我去图书馆之类的么?还是健康检查?]



本来是想着讽刺他而说出的话,子爵让漂浮在半空中的血块大大地点了个头。



【没错!那就从健康检查开始如何!】



[哈?]



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巴尔面前,子爵用威风凛凛的文字编制出了两个单词。



【那就给你介绍,吾之城堡所引以为傲的『博士』和『教授』吧!】







[……这个城堡里,居然有这样的地方……]



走下长长的台阶,巴尔颇为感怀的嘟囔着。



【唔嗯,博士的个人爱好啦】



[他们是怎样的人呢?]



【博士和教授,是为了『克服吸血鬼的死』……也就是,阳光啦木桩之类的,为了消除所有弱点而持续研究的两人。因为这个过程中用各种各样的吸血鬼做过试验品……知识方面十分值得期待的哦!】



[……貌似人性是无法期待了呢]



尽管在城堡中居住已有一年,但对巴尔修泰因城堡中未知的地方还有很多。地上的部分,观光设施和居住设施被完美的分离开来,观光者只是来一次的话,应该是无法觉察到这里还有居住着无数吸血鬼的地方存在的吧。顺带一提在标注了路线图的小册子上,分布着『珍贵文化遗产立入禁止』『施工中』『职员室』之类的适当的单词以蒙混过关。



在这个居住空间的美术品仓库深处,存在着一个通向地下的入口。



陈列着无数巨大铠甲的地方,子爵在其中一副前停下了脚步。



一尊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能穿上的,将近5米高的的巨大盔甲。若在观光处放置的话,仅凭这个就能成为一个大热门吧。



子爵在这副铠甲前,作出了某些文字的形状。从巴尔的位置看过去正好是镜像文字,因此到底写了些什么也就无从得知了。



然而,多半是成为启动钥匙作用的这个暗号,在铠甲内部的水晶上反射之后,以此为信号,巨大的铠甲鸣响着活动了起来。



『……』



铠甲默默的,将自己背后的墙壁向子爵和巴尔开放。



一个巨大的洞穴敞开着,宛如监狱般镶嵌着围栏。



子爵把自己的身体滑入铁格栅的锁扣中,直接解开了锁匙。



【那么,吾们走吧。途中,因为有没有照明的地方……你能使用夜视么?】



[诶,是,是的。姑且]



保持着少年的姿态,跟在子爵之后钻过铁格栅门的巴尔。



偷偷瞄了一眼铠甲,后者就仿佛就像是静静站立着俯视着这边一样,一动不动。



巴尔,思忖着那里看到过这尊铠甲——拼命搜寻着记忆,结果回想了起去年夏天在城堡中发生的某个事件。



其中一个吸血鬼因为受漫画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影响,召开了一场格斗淘汰赛,貌似就是那个时候参加比赛的谜之……机器人,吧。



虽然在回想起来的立刻同时产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的念头,总觉得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出更加合适的解释了。并非是内部装着一个巨人,也不像是在空洞的铠甲上有灵魂附身的样子。



记得其他的吸血鬼是怎么称呼这个铠甲来着,记忆中仿佛是个叫『托托号』的单词,确又无法确切的回忆起来。



边走下阶梯,巴尔一边追溯起那天发生的事。



——记得那时,城堡里的人全部都聚集起来,热热闹闹地打了架呢……



活动是如何发起的原委已无从得知,总之格斗技大会召开过这件事本身是事实。包括巴尔在内,城堡中的吸血鬼啦狼人啦魔女们虽然都有参与——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巴尔从未见到过的存在。明明都已经在这里住了3个月以上,实际交流过的吸血鬼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一部分而已。



最终这个大会,以一个叫梅里娜的六头妖怪——下半身是蛇群的奇特妖怪的优胜落幕,第二名记得则是一个名为托拉乌戈特之类的,在岛上居住的普通人类。



这么说来那个时候,有梅里娜是从地底湖来的这样那样的传言,这么看来地底湖的确是存在的。而且,两人现在,正朝着这个地下深入。



但是……在巴尔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博士』和『教授』的印象。能想到的是连本以为是聚集了城堡里所有吸血鬼的那个盛会,都没有露脸这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