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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澜的描述,结合无数边塞诗中那些脍炙人口的诗句,在小小的朱佑樘心中勾画出副凄美壮丽的塞外图画。让他梦萦魂牵,不能自已。

  阿澜居然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而自己,去过最远的地方是东四牌楼星海汇。连四九城都没出过

  阿澜是你兄弟咳,是你的表兄弟。你们能够兄友弟恭,朕很欣慰。

  朱见深差点又说漏嘴,不自觉地咳嗽了声,但是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天子居四方正中,是不能离开京城的,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英宗北狩的意外,朱见深时不时地敲打他的这个儿子,免得他被自己的皇长子给带歪了。

  阿澜是个意外,这种意外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

  儿子省得。

  朱佑樘低下头,落寞又无奈地说道。

  你知道阿澜的父亲,万指挥使,是为了什么去得辽东的么?

  虽然阿樘现在还小,不过朱见深已经有意让他开始逐渐了解前朝的政务了。

  他也看出这个孩子心性和自己类似,只是有些过于文弱,可能和他早年被养在西内的环境有关。

  越是如此,越要提前锻炼他。

  毕竟他们朱家的人的天寿普遍不长。若是自己突然撒手人寰,周太后定会出来搅乱朝政。而朱佑樘身边,又没有个可以守护的万侍长。

  为了未免发生这样的情况,虽然孩子才八岁,朱见深就开始着手对他进行治国韬略的培养。

  父皇对年初辽东战事有所疑问,故而派万指挥使,还有阿直哥还有西厂提督汪直前往探求真相。

  看太子回答的进退有度,朱见深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刚才背了《谏太宗十思疏》中的段,你倒是说说,这辽东的局势如何?

  站在另侧的怀恩听了,忍不住抬头陛下居然问个八岁的孩子国策?

  建州三卫为大明藩属,多年以来北疆无重大战事。除了十年前的丁亥之役余音未散,仍能震慑边关之外。就是双边互市,以利为诱饵,削其锋芒。

  朱佑樘小心翼翼地说着,边回答边偷偷打量朱见深的脸色。见到他面色无虞,这才继续小心翼翼说道,但是利乃是把双刃剑。边境苦寒,若边官们被小利动摇,与番商勾结

  看着朱见深的面色点点地沉了下来,朱佑樘急忙住口。

  说啊,怎么不往下说了?

  儿臣

  朱佑樘咬咬牙,想着自己左右是个小孩子,说错了又怎么样?

  阿澜哥哥说了,他家老万说过,小孩子说了屁话,回头拿草纸擦擦嘴巴就行,百无禁忌。

  大不了他会儿回东宫拿草纸擦嘴!

  那些番人,无论是畏威,还是怀德,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仗,早晚要打,查案的结果只是能改变时,并不能稳定世。

  朱佑樘说完,闭上眼睛。

  文华殿里悄然无声,内侍和宫女们皆是屏息凝神。

  哈哈哈哈

  笑声从朱佑樘的头顶传来,他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朱见深边笑边对他点头,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东宫的草纸今天是上不了孤的嘴了。

  是么?陛下很是宽慰?

  未央宫内,万贞儿正抱着邵寰妃所生的第四子,两岁的朱佑杬逗弄着。

  听到小内侍禀报消息,说刚才陛下考校太子学问,太子答得极好,留在文华殿和陛下起用午膳,满脸欣喜。

  太好了,太子越来越有出息了。

  据说今日皇帝问的是辽东边事,那就是说和弟弟万达,还有阿澜有关。

  陛下开心,说明辽东那边事情办得不错,她也就安心了。

  姐姐

  和兴致高昂的万贞儿相对,邵寰妃的脸色不是很好。

  好了,你看你,总是想得太多。现在陛下对你的宠爱难道说还不够么?连续两年为陛下诞下龙子,这种福气,整个后宫里头除了你,哪里还有第二个?

  朱佑杬的弟弟朱祐棆在去年的年底出生,如今还不到半岁,和他哥哥起都养在邵寰妃的未央宫内。

  万贞儿是北方人,邵妃是江南美人,两人性格也是北南,万贞儿大方爽直,邵妃柔情似水。意外地却是处得极好。

  不过邵妃的心思细腻又沉重,尤其是接连产下两位皇子后,她对万贞儿的亲近,已经近乎于讨好了。

  你若是觉得同时带两个孩子太累,那么本宫求陛下,多派些乳母和女官到你宫里便是。

  万贞儿柳眉微微拧起,莫要再说什么把阿杬送到安喜宫里抚养的事情了。

  妹妹是怕姐姐膝下寂寞。如今太子大了,已经搬去东宫居住。阿直也有了自己的差使,不能时时陪伴在姐姐身边。我也是怕娘娘孤单,所以才有此说,姐姐莫要多心。

  邵妃说着,心虚地低下头。

  她无意识地抓着孩子的襁褓,可能是弄疼了抱在怀里的朱祐棆,孩子顿时哭的撕心裂肺,把邵妃吓了跳。

  正在万贞儿怀里缱绻着的朱佑杬听到弟弟哭,也跟着哭了起来,邵妃时手足无措起来。

  眼看这两个孩子此起披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万贞儿叹了口气,让身边的宫女去叫乳母。

  乳母们急忙赶了过来,接过两位娘娘手里的孩子,抱到里间去哄。

  邵妃惭愧地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敢直视万贞儿的眼睛。

  我臣妾

  妹妹的宫里,什么时候换了藏香?

  万贞儿突然发问。

  邵妃愣,正在绞着帕子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妹妹不是说,你是南方人,所以只喜欢茉莉、栀子、素馨这些南方的香花么。冬日里没有茉莉,往日你只在宫里的各个角落里放上柑橘、佛手、柚子清供,以充作熏香。怎么如今点上味道那么浓烈的藏香了?

  万贞儿指了指桌角上的宣德香炉。

  浓烈的藏红花和檀香、沉香、麝香的香气交织在起,将整个寝殿点缀的温软又奢华。

  臣妾这段时间,在余暇时候,看了些密宗的佛家典籍参阅佛经的时候,就点了这种香料用来凝神。姐姐莫怪,您若不喜欢这味道,臣妾命人熄灭既是。

  邵妃说着,急忙让身边的宫女将正在焚烧的香炉拿到外头去熄火。

  万贞儿又看着不远处桌子上放置的转经筒和佛珠手串,冷笑了声。

  邵寰妃我不知道那个乌斯藏来的番僧雒筱西通过什么路子在你这里递了话

  雒筱西,就是之前宣称朱佑樘之位,应在梧州,而非帝都的那个妙应寺乌斯藏僧人。

  上回周太后抢夺四皇子未果后,朱见深曾派汪直出宫去敲打了他番。没想到事情过了年多,这个和尚非但不消停,居然搭还上了邵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