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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5)(2 / 2)

  杨休羡暗诽道。

  堂下之人,还不都速速跪下,报上姓名。

  万达从邱子晋手边拿过惊堂木,非常过瘾地重重拍了一下,对着下头喝道。

  左右这下头已经跪了三人,其中还有一个县太爷呢。刘铁齿毫不在乎地跪了下来,又转头示意那两个鬼也乖乖跪下。

  那男鬼一开始没明白过来,还在对着丁老爷和郭员外继续呵呵呵地怪腔怪调地叫着,见到他俩害怕颤抖的样子,露出非常开心的表情。

  不过在看到刘铁齿和他身边的女鬼都跪在地上后,他也有样学样地跪了下来,双手附在地砖上,好奇地看着堂上的邱子晋等人。

  好看,嘿嘿,真好看

  他看着万达和邱子晋,觉得他们衣裳漂亮,人更漂亮,不由得赞美道。

  哎,原来会说人话。

  知府大人小声说道。

  万达被他毫不掩饰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不过在听到他同样毫不掩饰的赞美后,暗道这个人虽然傻是傻了点,审美还是很不错的。

  小道刘铁齿,俗家姓名刘德桦,拜见各位大人。

  算起来认识也有段日子了,他们还一直不知道刘铁齿的真名。没想到他的大名如此如雷贯耳,万达不由自主咦了一声,惹的邱子晋朝他望了过来。

  没事,我老家那边也有一个人,也叫这个名字,是个名人。

  万达尴尬地解释道。

  邱子晋不疑有他,以为万达在霸州真的有个同乡,和刘铁齿同名同姓,于是转回头去,继续看着下面的人自报山门。

  昨天杨休羡和高会两人冲出土地庙后,他本来也想跟着一块出去。却听到身后传来咯哒一声,似乎是小榻那边,有什么物件掉下的声音。

  邱子晋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刚才拉被子的时候,不小心拉到了垫在榻上的褥子。这褥子下方放着一把梳子,被牵扯后掉落在了地上。好在矮榻几乎挨着地面,那梳子并没有被摔坏。

  这是一把非常精美的梳子。大约一尺不到,摸着手中,只凭着这莹润的手感,邱子晋就判断出这绝对是用象牙做的,而且在梳子的握把处,还镶嵌着不少宝石。

  这种华贵的,只会出现在豪门大户里的象牙梳子,为何会出现在这种深山中的小破庙里。还是在如此邋里邋遢,都不知道被人睡了多久,几乎已经发硬的床褥子下头。

  邱子晋和站在对面的万达一同陷入了沉思。

  还给我

  就在此时,一阵冷风吹进了小庙。

  和夜风一块进来的,还有几张黄表纸,跟女人哀怨的声音。

  这是我的的陪葬品

  一缕青烟一样的女子,出现在了庙门口,她幽怨地看着庙里的三个男人,张开了不带半点血色的嘴唇,可怜兮兮地说道,还给我

  顿时,各种话本里经典女鬼的形象一下子涌上了邱子晋的脑门,他手脚发软,面条似的往后头跌去。

  昨天晚上,这个号称自己什么鬼都不怕的刘铁齿,他居然直接就晕过去了。晕过去了!

  万达气的用力地拍着桌子,恨恨地朝跪在下头的刘铁齿骂道,呸!什么玩意儿!最后还是我护住了巡按大人,不然他就要吓得摔在火炉上了!这么美的绝世容颜,毁容了谁负责?

  大人,这也不能都怪我

  刘铁齿惭愧地低下头,小道这也是第一次遇上鬼,没有经验。等下回

  还想着有下回?做什么梦呢!

  万达想要抓起签筒里的令签往下扔,被邱子晋一把夺过。

  这不能瞎玩,签子一旦扔下去,可就要上刑了。

  知道小邱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开不得玩笑了,万达只好讪笑着收回手。

  堂下之人,你叫什么名字。跪在那边的两人,你可都认识?

  邱子晋将签筒放了回去,对着男鬼态度和蔼地说道。

  漂亮哥哥,我叫小野种。

  男鬼对着邱子晋嘿嘿一笑,一转头,恶狠狠地指着两位老爷,凶神一般地嚷道,他们都是恶人,大恶人!

  原来是个小傻子么

  杨休羡见他说话语无伦次的模样,心中判断道。

  他还注意到,被这个叫做小野种的男人指着,丁老爷和郭员外的眼神中都是既害怕又愤恨,似乎又带着浓浓的羞耻之感。

  С

  那三个字,邱子晋实在叫不出口。

  他停了一下,指着两位老爷问道,你可认识他们?他们都是你什么人?

  他们

  小野种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像是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似得。只见他满脸纠结的表情,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实在答不上来,竟然干脆趴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全然小孩子的举动,配上他如今成人的身材和脸庞,显得格外得诡异。

  你们两个,可认识他?

  看来在他身上是找不到突破了,邱子晋沉着脸,对着两个老爷问道。

  不认识!

  好么,两个冤家死对头,这时候回答的倒是异口同声了。

  打!

  他们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万达可算找到机会了,学着邱子晋刚才的模样,捏了根红头签子,往地上一扔。

  动作快得邱子晋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锦衣卫们再次上堂,把两个身娇肉贵的老爷噼里啪啦一阵好打。

  看着板子下去上来,地上飞溅的血丝,小野种也不嘤嘤嘤了,而是合掌哈哈大笑,要不是一旁有刘铁齿不住地按着,估计他都能乐得跳起来。

  杨休羡低头看着如今堂下乱成一片的境况,又转过眼珠,看向站在一旁的女鬼,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刚才见她以披风遮面,举止有度。杨休羡推测她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

  按说这种身份的女子,见到有男人被脱了裤子挨板子,就算不能退到别处,也应该别过脑袋避嫌。

  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个女鬼虽然还是披着披风,却半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全程都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她看着锦衣卫上前,看着锦衣卫把挣扎的两个老爷架到凳子上,最后看着他们浑身是血地滚落到地上。

  就在刚才锦衣卫动刑的时候,杨休羡改了站立的姿势,把随便打,改成了重重打。

  接到命令的锦衣卫们挥舞着水火棍,将两位老爷打的皮开肉绽。

  被棍子上的倒刺挑得飞溅起来的皮肉和血丝飞溅到了女子浅色的衣裙,甚至是鞋面上。

  但是她却一点都不为所动,虽然只是一瞬间,杨休羡还是从披风的缝隙中,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快意的神情。

  这个女鬼到底是什么人?与这两位老爷,居然有那么大的仇怨?

  本官再问你们一回,这你们到底认识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