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谎话连篇(2 / 2)


在听到这番话之後,现场果然没有一个人敢再转身逃窜。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还真是坚强啊。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却似乎相当有胆识,身上穿着的西装也很挺,看起来身材相当高大,而他的行为也早已证实了他的体格绝非虚有其表。他跟其他人不同,手上完全没有持有武器这一点,真不知道是因为他相当有自信,还是因为他太过有勇无谋,或是因为其实他根本是个笨蛋?算了,这种事情只要一确认就可以马上明白。於是亨利大脚一踢马腹,呐喊:



「Chaaaaaaaaaaaarge!」



马啊,跑吧!跑吧!总之快跑!如同亨利从未爱过女人般,他也从不爱惜马匹。马只要能跑丶毫不胆怯就好。如果马身高大,个性又听话更好。老实说,只要能够成为我突袭敌人的好道具,不管要我骑猪丶骑山羊或是骑老鼠我都无所谓。



除了犹大爵士之外,其他人几乎同时间开始进行冲锋。虽然总数有十八匹马,但由於路面最多只有十美迪尔宽,以对方的角度来看,我们就像是海浪般前仆後继地扑上来吧?即使强忍住想逃跑的冲动,也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吧。在战场上,步兵若想阻止骑兵的前进,必须经历足够的训练以及做好一定程度的准备才行,我不认为这些人有具备以上两点。不,我可以断言他们绝对没有。



在这种时候,姑且不论可能性的高低,若想扭转令人绝望的不利,只有一个手段。而那个刚强的男人,马上使出了这招。



「我是奇罗潘卡罗!你们给我领死吧」



那家伙朝这边,朝亨利布莱克摩尔跑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冲了过来。好样的!很好!你就是得这样冲过来!我可不讨厌像你这样的敌人喔。亨利的双腿用力夹住马腹,微妙地改变马匹的行进方向。奇罗。原来如此,奇罗潘卡罗。是安佐潘卡罗的第三个儿子吗?亨利并没有正对奇罗而来。他稍微错开了方向。如果就这样往前进,他就会跟威猛的奇罗潘卡罗刚刚好擦身而过。其实,就在看似要擦身而过的时候,就在这一刻。「杀!」亨利噘嘴吐了一口短短的叹息,同时将长枪往前一刺。喔喔!失手了!给他闪过了,速度真快!应该说,他以这种速度冲撞上来,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瞄准他而来的长枪,并且用腋下夹住的举动,还真是满厉害的。而且奇罗还想把亨利从马上拉下来。亨利在这一瞬间立刻明白大事不妙。如果自己的力量输给对方,马上就会被打败。亨利即刻放掉长枪,从腰间拔出大刀。这把刀是着名刀匠达库拉斯多斯的作品,名为「庸明]亨利虽然对道具没有特别偏好,但这把蒙特罗尔刀是在圣堂骑士团的时期,某位骑士的夫人赠送给亨利的,因此已经使用了好长一阵子。再怎麽说,这把刀相当坚固,削铁如泥。亨利以庸明的刀身,平平地敲了马的臀部。马立刻以後脚立了起来,而抱着长枪跌坐在地的奇罗瞬间被甩到旁边,又再次跌坐到地上。



「等等!我等会再来收拾你!」



马快速奔驰向前,将阻挡在前方的人撞飞丶踹开丶践踏。亨利明白,即使从马上挥舞庸明砍下人头丶斩断颈子丶让对方支离破碎,这一瞬间的快乐也会旋即消逝,徒留空虚。但是我没错,老实说,即使这样我还是喜欢战争。战争非常适合我。小时候,为了要安慰被压抑的精神,为了要确认在这世界上存在比我还要弱小的东西,为了要安心,而不停残杀昆虫的我,并不知道这一点。直到我在战场上杀人之後,我这才总算明白,我总算察觉到了,我真的很喜欢战争,我最喜欢战争了。正确来说,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麽东西比战争还要有趣。我再也找不到,可以与战场上的生命交易匹敌的战栗与快感了。



编织数不清的谎言丶得到女人或金钱丶就连升官也都受到某种程度的保证,换句话说,如此受到富裕与名誉祝福的未来,我却能够轻易地舍去,选择投效犹大爵士,全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时,当托连公国与法赛吉纳之间达成和平协议後,我最爱的战争味,突然变得好遥远。这让我的内心相当焦急。战争。战争。战争。我想要杀更多人。我想要拚命作战,杀人,杀得对方片甲不留。当然,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我自己平常也没意识到这一点,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才对。不过,或许犹大爵士早已看穿了我也说不定。



无论如何,什麽和平,简直就是开玩笑!去吃屎吧!我不需要法律丶秩序丶国家丶还有神祇。我需要的,是作战杀人时,那种将生命粉碎的那一刻的丶无法否定的丶活生生血淋淋的丶甚至还会出现在梦中的蛮横手感的轮廓。



犹大爵士的狂热信仰,以此束缚着我。



所以,我无法离开他。我也不可能离得开他。如果硬要说的话,或许这就是我的罪孽。



「转进(TurnAbout)!」



在尽情践踏丶撞飞丶斩杀丶并且驱逐全数敌人之後,亨利高举庸明勒止马匹,让马往右转。罗伊邱吉尔与利利安伊努泰罗,以及其他的骑士也都随之仿效他。真不愧是严选出来的精英啊。乍看之下,只有一匹失去主人的马在四处徘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损伤。相形之下,敌人早已溃不成军。



但是,战争还没结束。还有那个家伙在。



奇罗潘卡罗。



亨利舍去盾牌,左手紧握缰绳。



奇罗手上拿着亨利的长枪,有如门神般站立着,紧盯染血圣堂骑士团的精锐不放。尽管他的脚下有许多被踩死或斩杀的尸体滚动着,而约有十位幸存的手下正在那边摇摇晃晃步履阑珊,但是他却完全不看他们一眼。而且,这家伙在憎恨敌人丶憎恨我们的情况之下,竟然一边勃然大怒一边露出微笑,彷佛是打从心底感到快乐一般。这个大变态!



这麽想要讨我欢心,到底是为了什麽目的啊!



「这家伙交给我!Chaaaaaaaarge!」



我以缰绳送出信号,马刺一蹬,并用剑身平敲马臀。被所有可能的方法催促的马匹,彷佛跳跃般似的向前奔驰。奇罗.潘卡罗。来,你会怎麽办?你会出什麽招?有无数的揣测在脑海中浮现,然後又被否定,我随即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来吧!我要上了!还有十美迪尔。五美迪一尔。「哈哈哈!」是吗?你来这招吗?奇罗以骑士不太能够想像到的招式挥舞骑士长



枪。他并没有将长枪往前刺,而是突然放低重心,持枪乱挥。你想绊倒马腿吗?不,你是想打断马腿吗?无论如何,我岂能坐视不管。亨利拉紧缰绳,让马匹站了起来。奇怪?亨利心想,总觉得刚才我也作过同样的事情?虽然我内心只是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但如果硬要将它分类的话,这应该是不好的预感。没错!我误判了他的举动!奇罗并不只是乱挥,而是准备投掷。他手一转用力掷出长枪。长枪猛烈回旋,往我这边飞了过来。顿时,只听到啪唧地一声。怎麽回事?好像有什麽东西折断的声音?比如说,骨头之类的东西。「喔喔!」虽然我好久没有落马了,不过这当然不是我第一次落马。我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采取守势,打算立刻起身。



「咚!」



我被揍了?还是被踢了?我分辨不出来。他的速度太快了,简直不像人类。亨利一边抱头倒在地上,一边这样想着。然而,当他听到往自己身边赶来的马蹄声後,他立刻转变想法。像这样在地面上爬,骑士也一点用都没有,我不要再玩骑士游戏了。亨利在起身之前先挥舞了庸明,瞄准奇罗的脚踝。虽然奇罗轻松地躲过了攻击,但这至少为自己取得恢复单膝跪地姿态的时间。我来不及起身,奇罗真的太快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不断地对亨利又揍又踹,并且躲过所有亨利以屈就的体势施展出来的攻击。他的作战能力是天赋吗?明明手上没有武器,却完全不畏惧刀刃,莫非他已经习惯如此了吗?该不会,我会输给他?怎麽可能。不,我岂能输。这家伙年轻到让我很火大的地步,而我已经不年轻了。再说,我好重,我的铠甲好沉重。



「真是不得了的家伙!」



「嘎!你很弱耶!我那个浑蛋老哥还比较强!」



「那家伙!」感谢你让我听到了好消息。亨利在地面上滚动以闪躲奇罗的回旋踢,接着把右护手的锁扣打开。然後,他躲过奇罗的脚踝攻击,将庸明换用左手拿着,并且打开左护手的锁扣。这时,奇罗不知为何停止追击。



奇罗站离亨利有一段距离,他一边扭动脖子发出声响,一边等待。



白痴。这家伙真是白痴。他大概已经忘记自己是为何而战了吧?亨利站起来迅速脱掉铠甲,用双手握住庸明的刀柄。算了,我也没资格讲别人。



「你可别後悔。」



「废话少说,快点上!」



「臭小鬼!」



亨利大跨三步缩短距离,接着朝奇罗的脸一刺。奇罗虽然歪着脖子想躲过攻击,脸颊却被划了一刀。奇罗的讶异和欢喜似乎也传达到我这来似的,我也很开心,真是太有趣了。而且,攻击可不会就这样结束喔。我滑动刀尖,随即来个三连刺。虽然说我那很昂贵的铠甲可以让我轻盈活动,但毕竟穿着铠甲就无法使出这招。这三刺全都稍稍削过了奇罗的脸。第三下甚至还划到了骨头。我大脚踩住因此想要面朝上弯腰闪躲的奇罗左脚,好让他无法动弹,并且打算砍下他的脖子,不过他的瞬间爆发力还真是不可小觑。奇罗猛然倒下身体来个翻转,接着打算用右脚踢碎亨利的右膝。亨利只得往後退。他往後退,随即又往前迈进,瞄准正好背对着他的奇罗脑门,趁奇罗为了脱逃往前一跳之後回过身来时反手往前一砍。就触感来说,这一刀相当可惜,但奇罗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以被削掉一块皮肤的身体往亨利袭来。「呜啦啊啊!」「蠢蛋!」变得一身轻盈的亨利,却丝毫不显慌张,他神色自若地以画弧线方式移动,漂亮地闪过奇罗的身体,在两人擦身而过时,将庸明朝对方的颈子横扫而去。还差一点点。虽然砍到了他,伤口却相当浅。颈动脉在更深的地方。不过,只差一点点,就能砍到了。我赢定了。还好我卸下了铠甲让身体变轻盈,而且同时也除去了因身穿铠甲而产生的粗心散漫,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差别,但天秤的确往我这边倾倒了。长年来的战争经验也告诉我不要因此感到自满,并且教导我如何将这种优势连结到胜利。我要「吞了」那个家伙。



「窣呜呜呜呜!」



必杀绝技,呼吸法!事情并非如此,换句话说,这只是一种自我暗示罢了。要以此决胜负,绝对要以此一决高下。而这份确信,就会对敌人造成极大的威胁。亨利高举庸明,往奇罗身边逼近。完全不给奇罗准备的时间,一定要将他一刀两断。亨利的呼吸力道以及速度都堪称完美,庸明以最短的距离砍进奇罗的脑袋中。明明看起来就是这样,但眼前这一切,是骗人的吧?



「嘿丶嘿丶嘿,你的表情好像在说『骗人的吧』?」



这是应该的吧?理所当然啊!尽管亨利只有在专门的书上看过但这应该就是「空手夺白刃」吧?他竟然在几乎快碰到头顶的地方,用双手夹住亨利的剑一让剑停止不动。这家伙真的是大白痴,天生的白痴,无药可救的大白痴。



「这可是我第两次这样做喔,比上一次做得更成功呢。」



「是吗?」



「我说就是这样!」



由於亨利的注意力完全被奇罗吸引,他那因脱掉铠甲而变得空荡荡的双腿间,突然吃了一记重踢。虽然很痛丶感到无法呼吸,但最重要的是,亨利心想自己这下可完蛋了。应该说,该不会就这样被杀吧?真是令人沮丧。唉,算了。不过,身体却背叛自己的想法,即使整个人蹲了下去,也会想马上站起来。虽然庸明被奇罗抢走了,但亨利拾起滚落在旁的长刀,想要作出最後的抵抗。我才不想死咧,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才对。



「那,受死吧!老头!」



我才不要咧。



但是,亨利光是要抬头望向挥舞庸明的奇罗,就已经十分勉强了。真是太丢脸了,真是丢脸丢到连咂嘴都没办法满足的地步。亨利布莱克摩尔三十七岁单身募集恋人中,就到此为止了吗?但是,总觉得很奇怪。太慢了。难道?奇罗以高举庸明的姿态停了下来。不,他皱着脸发出呻吟,全身微微颤抖。在他的腹部上,有个东西斜斜地朝下挂着。那是长枪?是谁丢中的?当亨利才一这麽想,身体又自行动了起来。



亨利的身体作势要以长刀从右下往左上反手砍向奇罗。不,拿出有如诈欺般的身心二元论来为白己辩护的丢脸行为,就到此为止。习惯战争的亨利,在体悟到自己的危机之後,一旦观察到敌人的疏忽,就会有如条件反射般立刻想要杀死敌人。而他现在的反应,就是这样。



再说,或许这就是火灾现场的爆发力吧?亨利的攻击虽然不是可怕的斩杀,乍看之下却也相当疯狂。奇罗也总算反应过来,想要以庸明抵挡亨利的长刀。他伸出手来,而就在右手腕到手肘之间,亨利的长刀瞬间没入其中,出乎意料地将奇罗的手腕砍了下来。他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抵抗。被切断的右手就这样落到地面上。而之後奇罗潘卡罗的反应,更堪称一绝。



「呜哇!惨了!」



那家伙看着自己喷血的右手断面,不禁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後,尽管刺在腹部上的长枪多少有些碍事,但他仍然使出全力逃进附近的小路。亨利见状,不禁拾起奇罗的手,朝他的身後大喊「喂!你有东西忘了!」最後,尽管他终於放弃但他丢掉奇罗的右手後,一边摀着两腿之间跳啊跳的,一边露出不爽的神情。他对於自己在与奇罗单挑而忘记现实的这段时间内,把工作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而感到尴尬,而一听到一脸冷漠地走过来的救命恩人间些「你不要紧吧?」这种一日了然的事情,更是让亨利火冒三丈。



「抱歉,彼得爵士。」



「不会,安德鲁爵士。我们不能在这种地方失去东骑士馆长,这或许是罪人的任性,但就我个人立场来说,我也不希望您死。话说回来,我之前跟您提过好几次了,希望您可以叫我罗伊。可以的话,最好亲热点。」



「这是不可能的事。」亨利虽然想这样回嘴,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我会记住的。不过,或许是因为我脑袋不好,所以老是忘掉吧。这一点,还请你多多包涵啊,罗伊。」



「好的,安德鲁爵士。」



罗伊邱吉尔真是无法看透他内心到底在想什麽的浑蛋。从他刚刚由远方投掷长枪并正中目标的手法来看,可以得知他技巧精湛,待人处事也相当柔软,对部下也都能完全掌握,不过这些还是无法抹去亨利对他的不信任感。本来光是他相貌端正丶家世显赫丶能力又强这些点,就很可疑了。更何况,明明知道自己被对方讨厌,还故意说「可以的话,最好亲热点」这种挑衅的话。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固执丶大胆丶惹人厌,还是该怎麽形容才好呢?



不过,无论是这种人也好,那种人也罢;就连这样的人也都被牵连,或者说被践踏之下,「计画」正进行着。



在由染血圣堂骑士团的骑士开辟的染血道路上,犹大爵士骑着亚巴顿缓缓前进。



挂在十字架上的「原罪」,总算抬起头来。



虽说如此,不过由於她的眼皮被缝了起来,所以她的双眼当然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不仅仅如此,她的手腕丶脚踝以及颈子丶腰部丶胸口都被枷锁箝制住,因此几乎完全无法动弹。但是,其实这些束缚都没有什麽意义,也没有什麽实际的功效。由於她是自己要求要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所以不可能有人去强迫她,更没有强迫她的必要。



「『原罪』啊。」



犹大爵士在马上只转动上半身,用右手握住十字架。不过,虽说是握住,但这个十字架并不是可以用手握住的大小,他的行为或许应该说是「伸手扶住」比较恰当。



不过在这种状态之下,他竟然可以举起那个不知道有多少基尔克拉哈姆丶总之比人类还要重上好几倍的巨大十字架,这一点无论怎麽思考都觉得很奇怪。



而且,犹大爵士还轻轻松松地把十字架丢了出去。



十字架铿地一声飞了出去,插入五美迪尔远的地面上。



「汝将行汝应行之事,以援助『计画』。」



「悉听尊命。」



「原罪」以蕴含罪业的忧愁丶因触碰禁忌的女巫之泪而湿润的声音回答。亨利他们在犹大爵士的身後列队,等到那一瞬间的到来。往前一看,只见有许多看似潘卡罗家族的人从道路另一侧赶了过来。不过,已经太迟了。这些救援部队来得真是太迟了。很遗憾,他们来不及了。「原罪」已经开始歌唱。那并不是通用语言,而是从以无意义的多样性闻名的上古高位语衍生而来,与各地的地域方言也有所不同。那麽,那到底是什麽语言呢?亨利并不知道。当然,他也不明白歌曲的意义。



但是,亨利只知道,「原罪」以凄美到让听者不禁动摇心痛的声音,悲凄地诉说着什麽。明明非常清纯,却不知为何能够激起男性情欲,悲哀而又卑下,既舍弃一切却又怀抱希望的歌曲。



然而,她的歌曲有了回应。



那是别的声音。



这也是相当美一丽的声音。有点过高,却相当美丽的女声。但是,听起来彷佛是隔着一层布一般,感觉模糊不清。不过亨利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义,虽然听起来像是歌曲,却没有什麽抑扬顿挫。听起来好像在吟唱罗榭圣教视为禁忌的魔术咒文。但是,到底是谁在唱呢?除了「原罪」之外,到底是谁在哪里唱着咒文呢?



「誓言效忠我主的罪人们啊,至少,闭上双眼吧。」



犹大爵士的命令,众人不得不遵守。亨利因此轻轻闭上眼睛。在闭上的双眼前,似乎有什麽东西诞生,并且持续发生变化。两个女声越来越高亢,相互交织,相互融合,最後飙高,变成破裂的声音。



开始了。



那些男人应该目击到了一切?他们发出了惨叫声。热风吹拂过来,眼皮内部顿时被染成深红色。由於实在太热,所以亨利忍不住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切。因为这是第二次了,所以他并没有太过惊讶但是,果然还是很厉害啊。亨利看到在十字架对面背对这边的巨大生物,忍不住笑了出声。话说回来那个算是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