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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83节(2 / 2)


  “别说你了,满京城都没有人猜到祁洲是女子啊,我曾经多次在璙园遇到她,也只是以为她是爱玉石之人,根本没想过秦桢就是祁洲。”

  “都说女子不如男,现下现实可狠狠地给了那群老顽固一巴掌,让他们好生看看哪里来的女子不如男,如今京中除了苏琛大家,还有谁是能够与祁洲匹敌的吗。”

  不过十三四岁之龄的姑娘愤愤说着,惹得附近的人乐不可支地看着她,笑容间更多的都是温和,而不是觉得她的话有甚不对之处。

  “苏琛大家对祁洲也是赞不绝口,欣赏之意溢于言表,甚至都超过了他自己的儿子。”

  “可别说他的儿子了,说着就让人生气,我要是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大家面前丢人显眼。”

  “以我对苏霄的一知半解,他不是什么气量大的人,否则也不可能与祁洲分庭抗礼这么多年,今岁好不容易转变了些许心思,觉得可以与祁洲掰掰手腕,如今又遭受如此打击……”

  “他气量不大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杀了人不成。”

  众人闻言静了一瞬,不约而同地看向出声的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着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就重新讨论了起来。

  时间越往后推移,坊间关于祁洲的讨论声就愈发得热烈,不是在讨论秦桢就是祁洲一事,就是在讨论长公主别院中发生的事情,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不过这些都与安静待在院中收拾行囊的秦桢无关。

  身份公开的第二日,乔氏和周琬两人前后脚来了院中,秦桢也和姨母说好了要出京些许时日的事宜,得到她的首肯起就开始收拾外出的行李。晚间时,她也和周琬约好了,届时她先乘坐马车前往城门口,再换乘王府的车舆离去。

  明日就要出京,是以一早闻夕就出门寻驶出京城的马车,她则是在家中确认是否还有遗漏的事物。

  此前从未离开过京城,秦桢对这趟行程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来回回确认了多次行李,恨不得将院中的事物全都戴上,不怕带多只怕带少。

  这些年,闻夕和京中租赁车马的当铺掌柜也称得上熟悉,出院子不过两刻钟就已经谈妥了事宜回到院中。

  推开门扉静坐在树荫下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姑娘,细小的花朵随风扬落在她的身后,这一幕甚是恬静柔美,闻夕不禁想起适才听闻的消息,不出门不知情,出了门她才发现大街小巷都是在讨论自家姑娘一事。

  就连江家夫人一连七日前往国公府与夫人讨论两家孩子婚事一事,京中也有不少人知晓,众说纷纭。

  有人说国公府已经应下这桩婚事,是以江夫人才会一连多日前往国公府探讨姑娘和江怀澈婚期,也有人说国公府对于这桩婚事并不在乎,只消看姑娘的想法。

  不论如何讨论,对于江夫人多日前往国公府之事,没有任何人反驳。

  而这一点,闻夕和自家姑娘在院中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听说的,仔细想来应该是夫人着意命人不准将消息透露叨扰了姑娘,在她看来,这江家夫人未免也过于心急了些。

  姑娘如若真的和江家公子有缘,也不止于这几日,何故多日前往国公府。

  说得好听一些是讨论两家姑娘公子的可行性,说得不好听点都可以称得上是逼婚,也真真是不矜持。

  第72章

  “也不知苏霄如今作何想法,我若是他定是追悔莫及,这宴会不参加也罢了。”

  “非也非也,我由衷地感谢他参加此次宴会。”

  “若不是苏霄,你我众人怕不是这辈子都不知道祁洲到底是谁。”

  男子间对视了眼,少顷过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三三两两地附和着此话。

  欢笑声透过红木雕福禄寿屏风荡入楼宇顶层露台径道,驾着微风拂入男子耳畔,男子修长指节交叉随性搭于露台阑干上,微垂的眼眸不知是在凝望着什么,紧抿的唇梢掠着淡淡的笑意。

  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苏霄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眸,唇梢浅薄的笑不及眸底,这时候,青瓷茶盏落地的咔呲声一道接一道的响起,他循声望去。

  坠落茶盏铺前男子抬头,隔着幽长而又吵杂的街道,两人视线相撞。

  不多时,一驾马车不紧不慢地穿过拐角,踏上出城的长道。

  苏霄望着车舆窗棂探头寻望的娇俏容颜,眼眸中闪过一抹别有生趣的笑,转过身半倚着阑干看了眼来人,扯下腰间的钱囊随手扔过去。

  来人接过钱囊掂了两下,拱手笑着离去。

  楼宇下的马车穿过层层叠叠的人影,踏上人烟稀少的街道朝着城门口跑去。

  微风荡起窗棂珠帘,日光照射下斑斓珠子时而相撞时而分离,朝气蓬勃的余光穿透珠帘时不时地掠过眸光雀跃的秦桢身上,平日中恬静的面容此刻已经被期冀取缔。

  坐在一侧的闻夕也被她眼眸中的笑所感染,心下也不由得兴奋了几分,对潮府这个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地区充满了向往,“潮府锦缎是出了名的,都说一匹锦缎都需要工艺最精巧的绣娘制上两个多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秦桢闻言,垂眸掠了眼手中的帕子,这帕子就是用潮州的锦缎裁制的,她神色惬意地道:“这回过去,得空了可以去瞧瞧。”顿了顿,想起件尤为重要的事情,“你晨间过去国公府时,可有再次告知姨母我们半个余月后才会回来?”

  去潮府一事,秦桢多日前就已经和乔氏说过,今日再遣闻夕过去,也是想着再说一番。

  闻夕颔了颔首,余光瞥见了怀中的行囊想起晨间撞见的场景,神色带着些许不悦但更多的是不自然,她道:“夫人还给我带了些物件给姑娘。”

  秦桢甚少见过她脸上出现如此尴尬的神色,循着视线定定地看向她始终抱在怀中的行囊,狐疑地看她,“是什么?”

  “……”闻夕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眸,眼看离城门口还有不远的路途,动作敏捷地解开了行囊,露出行囊中一道又一道的名帖,而后抬眸看向神色稍显震惊的姑娘,道:“夫人说,这些是她近段时日收到各世家递来的名帖,她已经筛选过一番留下这十余人,命我一定要盯着姑娘将这些男子的名帖看完。”

  望着神情愈发惊诧的姑娘,闻夕停顿了下,耳畔回响着夫人叮嘱的话语,翻出摆在最上头的递给她,说道:“夫人还说了,姑娘定要从中挑选三四个合眼缘的,到时回京了就再相看一番。”

  清澈如水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半空中的名帖,别说十来册名帖,就是一册秦桢都没有想过会出现在眼前,只是这事说令人惊奇也端不得多么的惊奇,闻夕神色如此尴尬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是因为这事。

  沉吟须臾,她问:“你过去时,姨母在做什么?”

  闻夕也没想着要瞒她,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言说才拖到了现在,她摸了摸鼻子,道:“我早些时候过去时,江家夫人和许家夫人都在府中,我在外等候时,两位夫人不知怎么的就起了口角。”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是他人告诉自己,说江家和许家两位夫人起了口角争执,闻夕都会觉得那人是在诓骗自己。

  偌大的盛京中盘踞着不少的世家大族,江家和许家也称得上是世家中甚是有头有脸的府邸,而江家夫人和许家夫人也是出了名的端庄,怎么可能像小儿玩闹般起争执,且说到最后言语间都毫不掩饰对各自孩子的夸赞。

  言辞间的意思就好似若是姑娘不选择她们家公子,那姑娘往后必然会后悔。

  这话听得等候在院中的闻夕瞠目结舌,和院中伺候的丫鬟对视了好几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听完闻夕所言,秦桢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垂眸掠了眼行囊中一道又一道的名帖,想来这些时日应该有不少人前往国公府小坐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