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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44节(1 / 2)





  “这三年叶公子确实没有做过伤害姑娘的事情,倒是帮了姑娘不少忙。”闻夕回想了下这三年和叶煦相关的桩桩件件,不好的事情聊胜于无,倒是帮助姑娘多一些,但她也不大明白,“您为何不开门让叶公子入院中小坐,以世子的性子,若您让……”

  说到这儿,闻夕顿住了。

  她看到姑娘神色不太好。

  秦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闻夕跟在她身边这些年不曾经历过感情之事,她唇瓣微启嗓子却是紧着的,好半会儿才发出声音,顺着闻夕的话道:“我无心于他,若是将他拉扯进来,岂不是给了他人些许期冀,期许着总有一日会成真。”

  更何况,以沈聿白的性子?

  沈聿白的性子这三年变成了何样,现下也实在是说不清了。

  而且现下时辰也不早了,若真是让叶煦入了这道门,孤男寡女,于情于理都不合。

  闻夕懵懂地点点头。

  秦桢看了她许久,抬起手将她头上稍稍歪了些许的木兰花簪子插好,道:“是我耽误了你。”

  本就懵懂不解的闻夕听闻这句话更加地茫然,眨着眼眸。

  秦桢笑着,落下的手顺手捏了捏她的双颊,“我不认识什么男子,改些日子我去寻姨母,为你找个好人家。”

  闻夕懵然的眼眸怔了许久,白皙的双颊霎时间染上粉嫩的余晖,但也仅仅是一瞬,下一瞬就立即白了起来,“姑娘这是不想我跟在您身边,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没有说错什么。”秦桢探身牵起她的手心,带着她往里走,“只是忽然想到你年龄也到了,也是该寻个人家好好说道说道。”

  京中的高门丫鬟也多是二十出头的年龄寻儿郎,若不是跟在自个身边远离了高门府邸,以沈国公府的水涨船高,闻夕怕是不到二十年华就会有人前来议亲。

  “我跟在姑娘身边就很好,没有在吃苦,也是落得好去处。”

  闻夕抿唇说着,眼眸中闪烁着水光,委屈的模样就好似秦桢不要她似的。

  秦桢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没说你跟在我身边不好,但是哪能用我的生活一直栓着你。”

  她是她,闻夕是闻夕。

  她们虽主仆多年,但追求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同。

  别说是不同的人,就是同一个人处于不同的状态下都是不同的思想。

  就好似秦桢以前满心满眼都是沈聿白,所做的许多事情第一时间所想到的人也都是他,就算是平日里在院中修整玉雕时脑海中也会不自觉地浮现他的身影。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份不对等的感情。

  处于这份情意高位的沈聿白不曾低下头看她半眼,她却始终抬起头仰视着他,而他对自己毫无情意。

  不然时至今日,沈聿白也不会没有发现,实际上她的生活中最为重要的是雕刻玉石,而仅仅是认为她喜欢玉石,偌大的玉雕屋在她离去前就大剌剌地存于宣晖园,他丝毫不清。

  秦桢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眸望着漆黑无光的帐幔,沉沉地叹了口气:“傻子。”

  这一整日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心思繁杂本以为会甚难入睡,可谁知才将将闭上眼眸就已然昏睡过去。

  歇下得早翌日醒来的也早。

  秦桢洗漱结束时,初升的朝阳将将露出头。

  不大不小的院落被朝阳和朦胧光亮切割成两处,一侧漾着朝阳的余晖盈溢着点点亮光,另一侧则被朦胧雾气覆盖,枝叶上的缕缕水光不紧不慢地聚集在一起,滴答坠入灌木丛中。

  伫立于院前的秦桢看了许久,回到书房中取来包袱装上笔墨纸砚,寻出匣子中的绘满瑶山之景的宣纸装好,给闻夕留了张信笺后踏着斜斜朝阳而去。

  待到瑶山山脚时,朝阳已然将整座山峰覆住,这些日子天气甚好,前来爬山的世家们也不少,上山路上偶尔还会遇到年岁不过十三四的小姑娘们娇笑玲珑的声音。

  秦桢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观察瑶山西南角的灌木丛,才走到目的地不久,就瞧见了道略显眼熟的身影。

  苏霄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见秦桢,他扔开手中带有荆棘的树枝,“秦姑娘怎么在这儿,也是来踏风吗?”

  熟稔的语气像是相识多年。

  秦桢唇角微扬,“想着今日天气好,出门看看。”

  “看来姑娘家都是这么想的。”苏霄扬起下颌,眼眸掠了眼她身后不远处的位置,笑道:“幼妹一大早就哭闹着要我带她和友人来瑶山踏风,这不,天色还没有亮就从家中赶来了。”

  循着他的视线回眸,秦桢就瞧见几位姑娘家端坐在薄锦缎子上,正中央摆放着些许糕点和瓜果,几人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喜笑颜开的模样令她不禁也弯起嘴角。

  睨见眼前女子眉间温婉的笑容,苏霄静了半响。

  京中美人多无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眼前的她看似温婉易近,实则恰似陡峭峭壁之间的树木,屹立于高山之中,可望而不可及。

  走近了才会发现,独立于峭壁之中的她经过风雨寒雪锤炼,造就了她的自信坚韧和似有似无的傲骨。

  这份傲骨又恰到好处,不会令人反感,又不会令人贸然上前亵渎。

  若非曾为他人.妻,也是正正是他心仪的模样。

  是以苏霄不会疑惑叶煦为何会心悦于尚已经历过婚事的秦桢,只会觉得他们所能接受的不同,“今日怎不见叶兄,他不陪你来吗?”

  秦桢沉默。

  她和苏霄不过见过几面,每一次都恰好有叶煦在,也许昨日的事情也引起了些误会,思忖须臾,秦桢道:“我和叶煦只是好友,还请苏公子日后不要揶揄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平白生了误会。”

  盈盈入耳的语气温柔之余又带着不容置辩的意思,苏霄愣怔须臾,“是在下的错,往后绝不会再说。”

  “哥哥!”

  话音落下的同时,稚嫩娇俏的嗓音陡然响起,紧接着就是小跑而来的脚步声。

  苏霄循声望去,睨见自家小妹提着裙摆不顾形象奔来的模样,微微皱眉,“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