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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30节(1 / 2)





  秦桢坐下,坐在对面的长公主慢条斯理地拂去茶水中的浮末,呷了口茶水后才抬眸看来。

  她问:“听说你和沈大人和离了。”

  秦桢微怔,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探究眼神,也不否认:“是的。”

  她这些时日没有出门,与沈聿白和离之事已经被李掌柜传得人尽皆知了吗?

  下一秒,就听到长公主道:“你和沈大人的事情,还是舒墨和本宫说的,说是没有想到别院的事情会成为你和沈大人和离的导火索,这让她都不知如何面对你。”

  话音未落,窗柩外雷声轰鸣。

  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敲打着窗柩,窗扇吱吖作响。

  丫鬟上前合拢了窗柩,只余下瓢泼大雨敲打窗扇扬出的声响。

  合拢的窗柩也将秦桢微惊的思绪拨回,长公主的话语每个字眼她都认识,和在一起思绪却如同浆糊般拌不清里头的深意。

  章玥视线凝着眼前眉眼微蹙的女子,知晓她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听不懂自己话语中的意思,没有出言提醒。

  秦桢听其言语间的意思,章舒墨似乎对她和沈聿白和离的事情抱有不小的愧疚,就好像三公主也没有想到此事会导致他们和离那般,她眼眸跳了下,“殿下的意思是,别院的事情不过是三公主和沈大人的一场合作。”

  章玥就知道她能想明白,挑了挑眉:“可以这么说。”

  闻言,秦桢忽而禁不住笑出声来。

  只觉得这件事甚是荒唐。

  荒唐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若真的只是场合作,为何不能提前告知她,为何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此等屈辱?

  她在沈聿白眼中,不过是个可以无视的死物而已。

  章玥看着她的笑靥,没有错过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讥讽,兴味盎然地呷了口茶水,意有所指地说:“我这位小侄女年少之时着实心悦过沈大人多年,若非有你掺和一脚,由她想来她的驸马也定然就是沈大人,不过一切都在三载前戛然而止。”

  而这戛然而止的原因,自然是秦桢。

  “你们即将完婚的消息传出时,舒墨在宫中大哭了一场,也是破天荒的被皇帝训斥,年幼的她尚不明白为何沈聿白不能成为她的驸马,可本宫清楚,就算没有你,她也不会成为沈聿白的夫人。”

  沈聿白入仕起便受重用,仕途一路畅通无阻,别说是大理寺少卿,若不是为了身居低位能够办事,皇帝早早便会将他归入内阁,是重用也是放在身边培养。

  若是成为三公主的驸马,虽紧紧地和太子绑在一起,但无疑也是让太子失去了左膀右臂。

  然而年少时的情谊是最难以忘怀的,尤其是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上走,看似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实则越来越远,难免不会难过。

  章玥是最清楚自家侄女的心思的,知晓她也是想最后再赌一把,听闻宫中传言沈家降妻为妾一事时,她就明白这个小侄女心觉甚至可以下嫁入沈国公府也不是不行。

  可她到底是过来人,又何必看着自家侄女跟自己一样,不撞个头破血流不回头。

  况且沈家少夫人入府多年,又何故去拆散一桩婚事。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以本宫所见,沈大人对舒墨也并无男女之情,以沈大人的性子,若是和你成婚,必然是有情在的。”

  秦桢哑然,她自然是知晓其中的深意。

  久居深院的她是真的不清楚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但这也不妨碍沈聿白对她也没有男女之情,谦卑地说着:“殿下说笑了,民女不过是沧海中渺小的一束,沈大人是高挂于夜空中的满月,何能瞧见渺小的我。”

  章玥闻言,看着眼前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秦桢,忽而想起多年前的事情,笑了笑,“那是他们的损失。”

  秦桢心中微动,听出她话语中饱含的深意。

  话里话外说了那么多,章玥觉得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她若是能懂自然会懂,若是听不明白那就是个人造化问题。

  她扫了眼匣子中的珑吟,转移了话锋:“别院一事发生后你还能来寻本宫,想来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说说吧,准备如何说服我,毕竟我的至亲侄女时至今日依旧对沈大人念念不忘。”

  恭维的话谁都能说,秦桢来前心中就时分清楚,或许因为她和沈聿白的婚事长公主会觉得不悦,若是阴暗点的想法甚至会觉得是她夺走了三公主原本的婚事。

  可她更知道,章玥若是欣赏一人的才华,必然不会让这人的才华淹没于湍湍长河中。

  秦桢的眸光动了动,掠向匣子中的珑吟,“今日抱它过来,也是想给殿下掌掌眼。”

  这话便是靠才华说服的意思了。

  章玥被这段话逗笑了须臾。

  笑容间满是善意,也充斥着欣赏。

  柔嫩指腹滑过温润冰凉的玉石,她不疾不徐地问:“秦桢,或者应该叫你祁洲,你可知对于女子而言这一行有多难。”

  这一行对于女子而言有多难,秦桢自然是知道的。

  别的不说,仅说祁洲这个名字,世人猜来猜去都不会往女子身上猜测时,就已然说明了女子的难处。

  “本宫举行这场盛筵多年,其中也不乏有女子送来作品,可每每展示之处世人都会惊叹这是哪位公子所之制成的,与他们提及是女子所为时,他们只会诧异于女子还会有如此才能,但也不会想着为她们的才华而喝彩,多是想着女子不过是相夫教子,都觉得就算是才艺很好嫁入高门后也会自动变为别人的‘附属品’。”

  “秦桢,你也是高门出来的姑娘,你比谁都清楚女子的难处,你确定还要往这儿耕耘吗?”

  章玥眸光凝着珑吟,早在尚未知晓秦桢就是祁洲时,就已经听闻过祁洲的名号,也曾命人寻过她的踪迹,却始终找不出祁洲到底是何人,现下她就坐在眼前,且还是位女子。

  章玥不愿错过祁洲的才华,也愿意助她一臂之力,但也希望她能够考虑清楚。

  “开弓没有回头箭。”秦桢抿了抿唇。

  她既然将珑吟送去公主府,就已经是做好了十足十的准备。

  不论哪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