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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22节(2 / 2)


  更何况今日的宴辰声势浩大,京中多半的世家都已经齐聚在此。

  秦桢这么想着,也听前边人说着。

  “公主今岁的宴辰倒是要办得比往年盛大。”

  “可别说,我听闻京中世家今日全都在此,更别提收到请柬的官员后院,怕是来了上百余人。”

  本朝有五位公主,章舒墨排行第三,都说年长和年幼的孩子最受双亲关注,可她不同。

  不论章舒墨乃先皇后所出,也不论她的胞弟是当今太子,仅论她出生那年就被定下封号,七岁那年特赐公主府,就已经在众位公主中脱颖而出。

  且皇帝对其甚是宠溺,其余几位公主或是远嫁联姻或是下嫁世家子弟稳住朝臣,已然及笄三载的章舒墨至今尚未许下人家。

  宫中传闻,圣上希望三公主的另一半是她的心仪之人,若是没有心仪之人,就是长久住在宫中也不是不行。

  曾有言官在朝中提起此事,认为此举甚是不妥,当下就被皇帝呵斥退朝。

  是以京中虽偶有在背后议论三公主至今尚未许配驸马,但从不敢当着外人的面明说,生怕稍有不慎刀就落在自己的头上。

  眸前掠过熟悉的身影,秦桢敛下乱想的神思越过层层叠叠的人影微微点头,对在这儿遇到他也感到新奇。

  但叶煦对她在此并不惊讶。

  他今日是独自一人前来,梁钊没有和他一同来。

  不知是甚少出府还是其他的原因,未曾听闻过京中世家中有叶煦这号人物,他对别院轻车熟路,仿佛在这儿待过很长一段时间。

  见状,沈希桥疑惑地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在看谁?”

  “见过几面的人。”

  秦桢收回目光,挽着沈希桥的手不疾不徐地朝许家姑娘的位置走去。

  早些时候闻夕回来时,和她说的是梁钊的好友不相信出言指点的人是闻夕,而再次遇见的那晚,梁钊似乎也不是尤为确定她就是祁洲本人,而在他出言询问时,他身侧的叶煦神色自若,对此并不惊诧。

  尘封多日的事情桩桩件件串联开来,秦桢抿了抿唇,想着沈希桥性子活络,相识的世家贵女也不少,问道:“你可听说过叶煦这个名字。”

  “叶煦?”沈希桥蹙了下眉梢,思忖须臾后摇摇头,“京中姓叶的官员仅有一位,他家的姑娘和我还算是相识,没有听说过有叶煦这个人,怎么了吗?”

  秦桢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问问。”

  对他有那么些许好奇而已。

  又不是京中人,又唤她沈夫人,对玉石颇为了解,甚至能够猜测到她是祁洲,可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周琬寻来时,秦桢端坐在桌案旁呷着茶水,听沈希桥等人谈论着前些时日在书院中发生的趣事,听着听着她好似也回到了尚在读书时的光景。

  “你可让我好找。”周琬接过她递来的茶盏饮了口,“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出府,怎的过来了。”

  “闲着无事可做就跟着出来了。”秦桢道。

  她和沈希桥说了声,和周琬不疾不徐地漫步于小径中。

  那夜的事情周琬也是知情的,翌日早早就跑来院中等着她醒来,愤怒地都快要将宣晖园掀翻才消了气,若不是秦桢拉着她,她就跑到宫门口守着下朝的沈聿白破口大骂。

  连带着一连多日对章宇睿都没有什么好神色,日日往宣晖园赶。

  秦桢抬手挥去挡在眼前的桃花枝桠,睨了眼神情愉悦的好友,问:“和世子和好了吗?”

  周琬颔首‘嗯’了声。

  “抱歉。”秦桢道,她们俩相识多年,也是她在京中唯一的好友,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周琬,她心中也是过意不去,“是我惹得你和他发了脾气。”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还是不是好友了。”周琬怪嗔道,瞪了她一眼,“我身为好友要是不为你出头,还算什么好友。”

  秦桢闻言哧地一笑,忍不住捏了捏她鼓起的双颊,余光瞥见踏着小径而来的沈聿白时,眸中的笑意霎时间散去。

  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两人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见面,或者说是秦桢单方面躲着沈聿白。

  事已至此,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

  那日之后沈聿白不忙时也会回到院中,但秦桢多找借口躲着他,不是着意前往乔氏院中就是称不舒服睡下,只要不见到他,她好像就不会想起这些事。

  她也不想知道他为何来院中,偶尔憋不住心神时甚至想跟他说就如同以往那般待她就行,不要想着弥补她,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弥补得了的。

  思忖须臾,秦桢牵过周琬的手腕往另一条小径走去。

  穿过杨柳树的沈聿白抬眸瞧见漫步离去的熟悉背影,单薄的背影决绝,想起一连多日被她拒之门外,眉心蹙了几分。

  跟在他身旁的章宇睿自然也看见了,瞥了眼看上去心情不愉的好友,沉思须臾道:“你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若踏出这一步,你和弟妹之间的关系就更加难以弥补。”

  沈聿白眸中扬起些许寒意,良久,他道:“引蛇出洞之举而已,过后和她解释就行。”

  年前圣喻已下,早就没有回头路。

  身后传来匆匆脚步声,二人同时回头看去。

  鹤一拱手,“王爷已携家眷而来,消息也散布出去了。”

  剩下的也就只能是守株待兔了。

  话音落下时,不知从何处蹿出的逸烽伸出手,手中是包装完整的药袋子,“属下蹲守在您歇脚的院落中擒住位妇人,特地是等她往茶水中下药时擒住的,人赃俱获。”

  沈聿白垂眸捡起他手中的药袋子,左右翻看了下,“是什么。”

  逸烽迟疑须臾,硬着头皮道:“情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