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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第152节(1 / 2)





  再看绸缎庄的少东家,他也傻了。

  见状, 安父就纳了闷了:“你咋也不说话了?咋了?你认为她胖子哥啊?”

  “大师您说的是钱大富钱老爷吗?就是钱氏商行的东家大老爷?”绸缎庄少东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们家确实跟他有些来往,大概是从五六年前就认识的。对了,先前您这铺子的前东家要出手,也是我爹告诉钱老爷的。只是没想到, 他后来又找了安大师您。”

  哟, 这不就巧了吗?

  当然也就更尴尬了。

  假如人家完全不知道钱大富是谁,这事儿还能圆过来。可眼下, 绸缎庄少东家明确的表示他认识钱大富,那就极有可能知道钱大富身上那个巨大的buff。

  甚至照他这么说起来, 安家父女俩还曾经在不知不觉间,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呢。

  安父干咳一声,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想法,神情淡定的说:“钱大富是个神人, 你别看他家祖产也不少, 但其实先前也不过是洛江县的一名商人而已。几年前,他在洛江县都谈不上多少名气,如今却是实打实的洛江县首富, 还把生意做到了府城里。撇开其他客观原因不提,他也是个人才了。”

  这话就说得很好, 从未被灌过心灵鸡汤的绸缎庄少东家瞬间被鼓舞了,一脸的恍然大悟不说,还猛点头称是。

  倒是安卉……

  她爹这话翻译一下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咱抛开事实不谈,钱大富的暴富真就是全靠他自个儿啊!

  再看看眼前这个已经被她爹亲手熬住的心灵鸡汤灌得满心感动的绸缎庄少东家,安卉只犹豫了一秒,就决定给她爹留点儿面子,今个儿就不拆台了。

  就听安父又问:“你是想问个平安对吧?虽然我对卜卦也不是很精通,但如果只是问个平安,倒也没啥难度。你稍等一下。”

  “那个……”绸缎庄少东家忽的开了口,很是为难的道,“我倒也不是很担心我爹的安危,他虽然每回出门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倒是从来没有生病或者受伤过。我就是比较担心、担心他会不会……那个大师啊,我爹不会又破财了吧?”

  安父顶着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向他:“你爹有你这么一个关心他的好大儿,可真是他的福气啊!这福气,都比得上我和钱大富他爹了!”

  不过,好歹也是在同一条街做买卖的熟人了,再说这事儿确实不算难,安父最终还是帮着卜了个卦,就是最简单的铜板问事。

  按照安父的解释,像这种越简单的卜卦越是考验自身的能耐,而且铜板问事是什么都可以问的,也多半都能给出答案来,缺点自然也是有的——问事问事,给答案而不给解法。

  “如果你下回遇到有个卜卦的神算子跟你说,你近来会有血光之灾,或者破产破财啥的,要你给多少两银子才能破解,你直接转身就走。卜卦这事儿吧,问出答案不算难,稍微有些能耐的都能算出来。但算出来是一回事儿,破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安父边卜卦边叨叨着,看起来是一点儿也不虔诚。

  绸缎庄少东家倒是配合得很,边听边点头,只是听着听着,他又觉得不对味儿了:“那这玩意儿有啥用呢?问了结果,但不给解法?”

  “那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结果?”

  “想。”

  难得碰上一个老实孩子,安父想着不为难他了,赶紧算出了结果来。然而,看着手心里的铜板,安父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这一下子,绸缎庄少东家就僵住了,他神情紧张的看向安父,但后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心里的铜板看。

  片刻后,还是安卉先熬不住了:“哎哟我的老爹啊,您行行好吧,好歹也是街坊呢,做什么吓唬人家倒霉孩子?”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绸缎庄少东家看着起码比她大个好几岁,她还有脸管人家叫倒霉孩子。

  安父瞅了傻闺女一眼,怼她:“你懂个球!”

  这不迁怒吗?对,安卉也知道自己不懂,她上辈子连星座算命都没折腾明白呢,确实懂不起这么高深的卜卦算命。但问题又来了,她不懂你也不打算教,那怎么就有脸怼她呢?

  没等安卉开口反怼,安父先开了口,但却是冲着绸缎庄少东家说的:“你能看懂吗?”

  绸缎庄少东家果断的摇头,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安父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唉,我真希望你能看懂。”

  “他要是会这个他就不会来找你了,白给你送钱吗?”安卉简直无奈了,这哪来的倒霉老爹呢,等下回她的胖子哥来,一定要让胖哥带走。

  ——给你给你!啊?你也不要?那就丢了吧!

  没等安卉脑补完颅内小剧场,就听安父语气沉重的说道:“这个卦象的意思是,你近来有血光之灾。”

  安卉:……

  绸缎庄少东家:……

  来,回播一下,就播放前头那段安父教育人家少东家,该如何避免被江湖骗子所欺骗。

  大概是意识到了气氛的尴尬,安父放下了手里的铜板:“那我不知道事情会有那么巧呢!哦对了,你刚才问的是你爹哦,那就不是你有血光之灾,是你爹!这下安心点儿了吧?”

  也是卦象太过于离谱了,安父一时间竟是忘了对方问的是他爹而不是他本人。

  但问题是,这个安慰真的能起到效果吗?

  在懵了足足一刻钟后,绸缎庄少东家这才勉强找回了说话的能力,他结结巴巴的道:“我、我爹有血光之灾?这不对吧,他以前虽然每次出门必定没啥好结果,可哪次也没真的出过事儿啊!最严重的一次,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还是一路上讨饭回家的,可就算那样,他也没生病受伤啊!”

  因为道理是这样的,本朝的律法还是相当严格的,抢劫和杀人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罪名,量刑的严重程度那根本就不能比。

  还有就是,光抢劫的话,很多时候官衙门是不在乎的,毕竟你也没啥证据不是吗?

  但杀人就不一样了,管辖范围内若有命案未曾告破,那是铁定会影响当年的考评。甚至不止县官老爷,层层传上去,各个等级的衙门都会因此而遭到处罚。就拿梁曲县来说,十多年前的甄家灭门惨案,当年的县太爷那是直接被降职了,后来历届县太爷都饱受压力。不过,在过去了好几届之后就无所谓了,陈年旧案的破获率本来就很低,也没必要一直折腾下去。

  甭管怎么说,命案那是绝对会受到衙门关注的。

  所谓人命关天,在本朝也是一样的。

  可打劫嘛,多半劫匪跟苦主都是无冤无仇的,人家就是冲着钱财或者随身行李来的。真要是被抢了,十有八.九只能自认倒霉,破获的概率是非常低的。当然,如果是镖局这种特殊的被打劫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然而,一般的商队是雇不起镖局的,最多雇一些打手护卫。像这种,也会有人去官衙门报案,但多数还是选择捏着鼻子认栽了。

  也正因为如此,当然还有以往的经验,反正绸缎庄的少东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爹出门还会有血光之灾。要知道,哪怕上次他们家的大管事出了意外,那也是因为马匹受到了惊吓,大管事从马上跌下来摔断了腿……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