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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第140节(1 / 2)





  这就涉及到一个出题的问题,既然是地方卷,肯定不能由上头帮着出。而一旦由地方上找人出卷子,那么就势必会出现泄题的风险。当然,古人也不是傻子,肯定会方方面面考虑到的,比如出卷者不能有亲朋子侄参与乡试等等。

  但万万没想到,人家真的没有子侄参加本府的乡试,出题的那些人都不是本府的人,在这里压根就没什么亲近之人。

  所以,他们选择了互帮互助。

  熟悉么?多熟悉的剧情呢!王局长的儿子在李局长那儿上班,李局长的女儿给王局长做事,多么伟大的同事情谊啊!

  不过这事儿跟余耀宗确实没多大的关系,直白点说,他不配。

  余耀宗大松一口气,随后买了一些礼物直接去了安家:“安大师!”

  安大师出门了,他并不想搭理你,甚至想把你拉进黑名单。

  好在这一次,余耀宗也确实没时间再等待了。在提前送了年礼之后,他就跟其他举人一起赴京赶考了。当然,确认参与舞弊案的不在此列,甚至有舞弊嫌疑的人也不能离开府城。

  但余耀宗真没有参与,苏举人以及另外一个洛江县的老乡也没有参与,他们都是无辜的。

  铁脑壳县太爷还特地派人送了信件给他们,除了给余耀宗等人的信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大包袱,是托他们带到京城去的。而给他们的信里则得意洋洋的写着,他果然是神机妙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朝廷当然是可以信任的。

  前面这些虽然看着有些欠揍,但总的来说还算是正常的,毕竟那位爷就这么个德行,都认识那么久了,还能不了解他的为人?

  可后面那一段话却是让余耀宗当即破了防。

  那位爷说,他原先的师爷因为儿子终于谋到了缺,打算来年跟儿子去南方赴任。所以梁曲县明年就少了一位师爷,又说反正余耀宗肯定过不了会试的,让他回头考完了赶紧回来帮他做事,县衙的事儿多着呢。

  余耀宗气得脸都憋红了。

  饶是早已知晓那位爷的德行,也没想到他这么不会说话。哪儿有人会在开考之前,先言之凿凿的表示肯定不行的、考不上的、趁早放弃吧。这已经不能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这就是妥妥的拿刀子扎心后,再直接塞一把粗盐!

  再说了,跟着那位脑壳壳硬得跟金刚石一样的爷,他将来还能有什么指望?!

  也难怪安大师说他考上举人的代价是没有前程和钱途了,那是当然的,连指望都没了,还谈什么前程啊钱途啊,搞不好他能被那位爷气死!

  “我一定要考上进士!”

  同行的举人们纷纷侧目,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模一样的神情。

  ——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第129章

  到了次年的炎炎夏日, 安卉又一次看到了落榜的几人。

  但没有余耀宗。

  苏举人以及另外几个同为老乡的举人都回来了,独独少了余耀宗, 可他们明明是一同出发的, 应该是一起回来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结伴同去并不代表会一起回来。

  原因倒也不难理解,他们这些举人都是上京赶考的, 也就是传说中的会试。但会试是出两种结果的,一种是考上了,那就要等之后的殿试,中间大约要半月到一月的空档期。另一种当然是名落孙山,也就是没考上。

  而这两种情况都有两个可能性, 通过会试的人要接着去考殿试, 然后再看具体的情况,这个一般就不会回来了, 除非是没谋到缺的。而没考上的,也会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直接回家乡,另一种则是留在京城继续进学,想也知道京城的教育水平肯定是优于他们这边的。

  苏举人和另外几个同样落榜的,选择了立刻回到家乡。

  其他几个不熟的暂且不提,反正苏举人回到府城后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来到了安氏殡葬铺, 送了一些据说是来自于京城的土特产,另外也告诉安卉,他打算回洛江县住一段时间, 可以顺道帮着寄信。

  安卉自是不会拒绝,她飞快的采买了一些府城的东西, 又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安堂叔一家子,另一封则是给姜三娘和周六福的。当然,东西还是打包送的,只是她又委托了安堂叔代为转达。

  转交包裹的时候,安卉还很好奇的询问了余耀宗的事情。

  她觉得那厮肯定考不上,但既然考不上,为啥又不跟着苏举人他们一起回来呢?

  “……他确实未曾金榜题名。”苏举人也有些尴尬,他原本以为安卉好歹会问一下他们几个究竟考上了没,结果人家完全不问,就是默认大家伙儿全都没考上。反正她认识的这些人肯定没呗!

  安卉觉得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开口询问的必要,就余耀宗那德行,考个举人都得求庇佑,哪怕考上了都能出岔子,还继续考啥呢?

  这就好比,你考个市重点高中都费劲巴拉的,又是找关系找门路,又是求名师一对一指导,最后擦着线好不容易才上去了,结果你说你下个目标是清北?逗谁呢?

  “我知道他肯定考不上,再考个十回八回的都没戏。可我就纳了闷了,他都没考上咋没跟你们一道儿回来呢?”

  苏举人继续保持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余兄在京城交到了几位志同道合的好友,许是准备在京城进学,直接参加三年后的会试。”

  安卉露出了司马脸。

  咱就是说,有些事情它根本就不用坚持下去,可以但没必要。

  但考虑到余耀宗只是她爹的一个老客户,还是那种已经被她爹拉进了黑名单,打算以后再也不交易了,她好像确实没立场说什么。

  不过她又想起一个事儿:“那铁脑壳县太爷那边咋办呢?人家还等着余耀宗过去给他当师爷呢。”

  这事儿,苏举人倒是不知情,听安卉提了一嘴,他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了安卉让他帮忙捎带的包裹,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安卉也只是把这事儿当成了一个小插曲,完全没往心里去。

  又几天后,安父从外头出差回来,她就顺口说了这事儿。

  “哟,我都没看出来余耀宗这人还有这份志气。咋了?打算再用功三年?”安父嫌弃的撇了撇嘴,就余耀宗这能耐,不是他瞧不上,而是再用功,搞不好连乡试都过不了。况且,余家其实并不算特别富裕,当然这也得看跟谁比,反正搁在京城那种皇城根底下,绝对称不上富裕。余耀宗在外头待三年,搞不好能直接把他家的底子掏空了。

  何必呢?犯不上啊!

  安卉这几天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还真抽空想过这个问题,她估摸着,这人要么想要证明自己真不是虚有其表,要么就是想打破自己前程、钱途同受限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