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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友7(2 / 2)

  随机目光移开看向房檐下的石阶,苏还想再看那女子两眼,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苏感觉身体站起来,朝着最近的屋檐下走去,那屋檐下竟也早就摆好了两张椅子和一个小几,小几上还有茶壶和两杯热茶。

  苏不明白自己为何成为了悦人,当悦人旋身坐下,内心不由感慨道:女子身躯果然娇弱,好似稍稍不注意,便会向一旁倒下。

  刚刚坐下不久,就见有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很大的东西进来,细细一看,那不就是白和路简!

  路简拿着二人的行礼,白背着苏有些气喘,额头还有细密的汗水,头发衣服都有些脏乱,脸上竟然还挂着不知道哪里蹭的伤口。

  白注意到坐在屋檐下的悦人和艳娘,想要作揖,结果失去双手扶持的苏差点从他背上滑落,他又连忙去扶,这个礼,是如何都行不下去了。白只能扶着苏,低头,这边路简已经开口:“二位姑娘怎会在这里?”

  艳娘道:“我二人一直在这里,有什么奇怪?“

  路简在二人身上来回巡视,直言道:“若是你们,的确不奇怪。只是我的一位朋友现在重病在身,现下又要下雨,二位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那二人并未开口,白连忙道:“在下本以为此地无人居住,想借住一晚,并无恶意,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悦人拿起茶水,苏立即闻到了茶叶的幽香,刚想感叹好茶,悦人一口饮下,分明是温热的茶水,进入肚腹,竟冰冷无味。

  一旁的艳娘开口道:“这雨眼看着就要大了,不妨来檐下先躲躲再说。”

  白道了声谢,匆忙抱着苏,来到檐下。

  艳娘端详许久,问:“想必这两位就是白和苏?”

  白很震惊,刚想问,艳娘便笑着说:“你们二人在渡源镇,最近很出名。”

  白想起有关苏的各种流言,慌忙解释道:“我们就来避避雨,没有要将灾祸带进来的意思。”在苏的记忆中,白一向沉稳的很,这样慌乱狼狈的白,苏也是第一次见到。

  悦人端详了白一会儿,问道:“无妨,但他若是不醒,你当如何?”

  白抬头看着悦人,眼神坚毅:“他会醒的,我会一直守着他。”

  艳娘听到这句话,嗤笑道:“难道你们便是传说中的……”说到这里,艳娘停顿一下,随后阴阳怪吐出后两个字:“断袖。”

  白微微蹙眉厉声道:“我不知姑娘是听了什么样的谣言,但我绝不容许别人如此侮辱我二人的交情。”

  悦人开口:“白公子,别说是艳娘,我也很好奇,你与苏并非亲生兄弟,你何至于为他如此上心?”

  白脸色缓和了一些,他道:“我与苏从小就认识,同在一个书院读书,本没有什么交集,有一日我感染了风寒,仍旧去了书院,偏巧那日地动,我与他被埋在一起,他身上仅有的一袋水全给我喝了,自己仅仅是用水润润唇齿。”

  神游许久的路简,突然回过神,道:“没想到苏公子年幼时如此心地,竟然能善良到舍己救人。”

  “路道长,苏家本比我家还富余,只是他家中有个纨绔的二叔败坏家业,使得家中产业越来越少,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苏也越来越沉闷。可我相信,他本心一定还如当年那般,若不是他怎会有今天的我。今日若换成我,不,今日换成任何一人,我相信苏都不会丢下那人“

  悦人冷声问:“公子本来是上进赶考,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白回答:“我知,今天是开考的日子。我家时代经商,即便身份低微,却也锦衣玉食,我无意仕途,只是想他不善交际,有我在旁周旋,他总会好过点。”

  听到这里,苏很是感动,本以为泪水也无法流出,突然惊感觉到脸颊有湿热的感觉,再回过神,身边坐得只有悦人。

  苏缓了片刻,从刚才的景象中脱出,问道“刚刚是?”

  悦人道:“刚刚是我的记忆。”

  苏低头沉默,悦人又说:“这才是现实。为了救你,白公子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苏想起梦中悦人的要求,急问:“也是前程?”

  悦人说:“白公子聪慧过人,考取状元后,本应仕途顺畅官运亨通,可他坚持用如此命格换你余生。”

  苏愣住,心中害怕这是真的,为难道:“姑娘莫要开玩笑。”

  悦人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她抬眼看向苏的身后道:“说起来,还有一人你得感谢,白公子无法进入你的梦境,此人便代白公子进入梦境叫醒你。“

  苏转身,路简正打着哈欠从远处走来。他看见苏,甚是欢喜,他道:“苏公子,你可算醒了,我睡得都快虚脱了。“

  苏愣了愣神,犹疑道:“你是……路道长?”

  路简看他神色奇怪,作痛心状:“方才我们明明梦中见过,这才多久,竟把我忘了。“

  苏不好意思道:“并非在下忘了,只是在下以为路道长,是梦中人。“

  路简道:“算了,看你大梦初醒,不跟你计较。”

  苏恍然间想起路简话,问道:“路道长,我命中得贵人……”

  “对,你猜的没错,就是我。”路简在梦中已泄露一次天机,生怕苏再说出什么不能说得话,连忙打断道:“你我萍水相逢,我能如此救你,你命中得贵人,可不就是我嘛。”

  苏了然,他们这些人成天神神叨叨,有些话不能直说,非得拐弯抹角,他笑道:“对,多谢道长,在下还有一事想问。”

  路简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道:“苏公子,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即便他再像真的,也是假的,你只需要认清眼前的现实,好好活着,便好。”

  苏沉思许久,对着路简和悦人一拜,心中无比舒爽,他道:“多谢二位,在下告辞。”

  转身便出了门,此刻,苏心中只想快些见到白,同他一道回家。

  当苏跨出大门得一瞬间,突然一阵头晕,好像又什么东西,从自己脑海中抽离,片刻过后,便好转,只当自己大病初愈,还没好利索。

  苏看着眼前得街道,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转身,竟是那座寂静的废宅,大惊,怕是自己人生地不熟,才闲逛至此。想到白还在等自己一起启程返乡,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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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简就是路简,只是为了区分,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