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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铉(1 / 2)





  不要忘记,你视作珍宝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特别是你置之不理的时候。

  等等,再等等......等到最后,战打得既不漂亮又不彻底,涟衣也没有保护好,就像英布当初从灭国之战上苟活下来一样,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挫败感让季布觉得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弱小太多。

  当初为了复兴楚国而保存力量,为了找到昌平君的血脉,为了聚集散落的楚国旧部,他可以辗转周旋,结交江湖豪士......可现在,少主受限,汉军渐渐壮大,王离章邯紧追不舍,龙且他们分散各地作战不能抽身......季布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他,这次若不是英布赶过来代理军中事务,恐怕他真的会被迫在复兴楚国和涟衣之中选一个......

  入夏之后,藤蔓疯长,搭棚用的竹子还未褪去颜色,它的新芽就已垂到半空,一片阴凉之下,季布映入眼帘。

  “东西我带来了。”

  “嗯?”鬼翎瘫在长椅里,慵懒的不像话。

  攥紧血迹斑斑的方巾,季布明显感到鬼翎无心交易,“我必须先见到她。”

  故意瞥了一眼季布手里的方巾,鬼翎伸手拉住垂下的藤蔓,一扯,扯出一长串,“如果我自己动手抢,结果就很不一样了。”

  “山下分岔口的石头下”如今的情形不能硬拼,先见到涟衣才是上策。

  “好,那等......你夫人亲自取到盒子,你再和她一起下山吧。”

  恍然间,季布差点拿出黄金牡丹,“你!”

  “不过是怀孕和被拔了几片指甲而已,又不是残废,有什么不能去的?胎儿已有七八个月,就算了早产,也有活着的可能嘛~”

  “......”

  看着怒不可遏的季布,鬼翎乍地惊异起来,“哎哟,你不会在那里设了埋伏吧?”

  季布飞出黄金牡丹,拔剑欲逃,屋顶墙头、门里门外七七八八的涌出杀手。

  闪身掠过,夹住一片花瓣放进腰包里,季布则交给五十一名杀手,“苍龙七宿再厉害,也是将来的事,而你的人头,就在眼前”季布绝对不会带真的盒子来,他也只需要季布的人来就可以了......

  “大人,鬼翎已擒拿住季布,证实宋义为农家心腹,查到章邯也在查宋义之子。”

  在银杏树周围洒上一些驱虫粉,对于照看植物,赵高如今也是得心应手了,“也就是说,还不清楚田言是如何联系那些人的?”

  “对方行事隐秘,但就‘对钦原的弱点了如指掌’这一点来说,属下推测与流沙有关,其次是章邯的影密卫”龙修对罗网成员的身份信息掌握颇多,又深知钦原当年在墨家的情况,理性分析下,觉得既有实力又有机会袭击钦原,还能摘干净的,最可能的就是他们的死对头了。

  在汉军还未羽翼丰满之前,流沙才不会做这种蠢事,“项梁为国捐躯、宁死不降,宋义临阵脱逃,反成大将,那位项少主应该不会忘记此等大仇”齐国颜路、楚国不明、燕国高月、韩国流沙、魏国灭魂、秦国扶苏,算上自己的那部分在内,苍龙七宿切实掌握的部分还有齐国与魏国,流沙掌握着韩国、秦国部分,墨家掌握着燕国部分。

  至于楚国,虽说盒子在涟衣那里,也不见得项氏一族就不知道苍龙七宿的秘密,况且墨家一心想置身事外,到最后说不定会将燕国部分的秘密交给项羽或张良,以求避世隐居。

  所以,用宋义来引项羽出手,便能了解墨家到底站在哪边了,顺便也能明白袭击钦原的幕后主使究竟有多大能耐,敢动他的夫人。

  “是”只需稍稍提点,龙修便知道赵高想让他做什么,“还有一事,鬼翎自困鸟丘脱险以后,似乎有些......”

  “不必过问”

  “是”龙修抬头去看赵高离开的背影,不经意间注意到束了一半的赤发上零落了些桂花,恍惚间似有淡色的花粉飘下,大人他......对香味儿顺其自然了?

  为啥正派使诈,就叫足智多谋,反派使诈,就是卑鄙无耻?

  当张良知道帅小伙落入罗网后,十分气愤地要与我好好交涉一番,好像是他亲兄弟被捕了,并且马上要上断头台一样......

  一边梳妆,一边听张良各种义愤填膺,“呵,都说杀手冷血残忍,却没人在意杀手一旦接下买卖,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去完成承诺。”

  “......”张良很清楚钦原的意思,只是季布现在若出事,那么各路义军的平衡就会被提前打破,不止楚军会损失一员猛将,汉军也将失去一道屏障,甚至楚国部分的苍龙七宿之谜也有可能落入赵高手中。

  “一诺千金?呵,明明答应了交易,临到头却想空手套白狼,活该!”可以想象,在鬼翎知道困鸟丘完全是我依照他的身手性格准备的天然陷阱之后,一口气憋到现在,没追过来砍我个百十来刀,没当场大开杀戒,也没把涟衣开膛破肚,就说明,他比以前实在善良太多。

  一把拉过钦原,她这偷换概念的本事也是没谁了,“放过他们夫妻,我用一个秘密交换。”

  能够用来交换两条这么值钱的性命,想必是价值不菲,冲着张良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你不是一直在查星魂的死因吗?”若非小浮生前就留下线索给自己,现在他手里也不会有筹码了。

  反手握住张良的手腕拉他出门,这个秘密对我来说的确比苍龙七宿更重要,“换了~”

  “哎哟,我正要过去找你们呢”死胖子穿戴的......像个正经人一样正准备出门,远看,还有点书香气,不过跟张良是没法比的。

  一左一右拉着张良钦原往东厢房去,阿城似乎跟我们很熟的样子,“走吧走吧,别让他等急了,这祖宗脾气可不好”......

  椅子上的人转过来的霎那,钦原的手瞬间冰凉无比。

  “抱歉,在下有病在身,不能久立,还请张先生与夫人随意”少年微曲上身行礼,的确还在病中。

  “无妨”张良行礼落座,阿城退到门外守着。

  温暖和煦,淡然如水,我此生见过,唯一光芒万丈的人......“来了多日,还未拜见过家主,是我们失礼了”天下也只有父子会这么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