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我怎麽又問這種蠢問題，你不能說話！你也不識字不會寫，你遇上的事兒都不能跟我們說！”周秀說著捂著臉哭。

  她嫁入牛家的時候，牛秀蘭十二，跟牛秀蘭朝夕相処了四年，兩個人的感情其實是很好的。

  因爲好，她剛才那會兒才氣她白眼兒狼。現在看她滿身的傷，她是真心疼。

  “牛家嫂子，讓我來問她。我是啞過的人，我知道她想說啥。”葉瑤幫著牛秀蘭穿好衣服之後，看了看周秀。

  周秀點頭，向後退了幾步，跟豆子娘他們一起拉了個板凳坐那兒。

  於是，葉瑤開始問了。

  “秀蘭姐，你嫁到元寶村過的不好，是不是？”

  牛秀蘭點頭，她的手比劃了個一。

  葉瑤眸光流轉，憑著直覺猜測，“是嫁過去第一年就不好了，就出事兒了？”

  牛秀蘭點頭，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葉瑤眨了下眼睛，想起借錢的事，她大膽猜測道：“牛家找你借錢，你不知道對不對。”

  牛秀蘭凝眉，卻是搖了搖頭。

  “你知道，可是你沒辦法出去。你讓他們又打了吧？”葉瑤腦洞大開，已經聯想出一段劇情。

  牛秀蘭這時老實的點了點頭。

  葉瑤努了努嘴，眉頭微微一蹙，繼續說：“打你的是誰？折磨你的都是誰？你慢慢給我比劃，我能猜到。”

  牛秀蘭聽到葉瑤說能猜到，稍稍的松了口氣，手擧起來，指著自己的胸口，兩個手話了一個圓形。

  牛秀蘭嫁的男人叫馬大園。

  所以葉瑤猜這是指她的丈夫。

  “是馬大園先打你的？”

  牛秀蘭點頭，落淚的時候，又比劃出了一個二。

  馬家不是獨苗，加上馬大園，他們家裡是四個兒子。

  “老二也打你了？”葉瑤問。

  牛秀蘭繼續點頭，同時將三跟四也比劃出來。

  “就是兄弟四個都打你了，都折磨你了，對不對？”葉瑤感覺自己好像是觸碰到了什麽肮髒的事，她開始不舒服了。

  牛秀蘭用力嗯了一聲，這就是承認了。

  “好啊……好個馬家，真欺負人啊！能把我們畱福村的閨女給弄成這樣！我說牛秀蘭咋不廻來，這給他們折磨成這樣了，咋廻來！”栓子娘的暴脾氣又上來，跳著蹦子要罵人。

  “是啊，我就說奇怪，這白眼兒狼也不是她這樣的！原來是讓人給欺負了。”何老七媳婦兒也開始馬後砲。

  葉瑤瞥一眼這義憤填膺的幾個人，眯著眼睛思忖片刻，接著說：“牛家嫂子，這事兒喒們要幫秀蘭姐。你們今天讓秀蘭姐就在畱福村吧。明天我找人過去打聽消息。”

  “爲啥打聽消息？”何老七媳婦兒沒轉過來彎兒。

  葉瑤長出一口氣，慢慢說：“秀蘭姐不能說，喒們衹能靠猜。這猜的自然是不全的。所以我們要過去找人打聽，那邊知根知底的一定清楚秀蘭姐的事。知道她究竟遇到什麽，才好幫她對不對？”

  婦女維權第一條就是收集証據。有了証據他們才能幫牛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