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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 2)


  “她现在还很虚弱,哪种情况都不行。”

  “我会看着她。”

  “你?可靠吗?”

  徐阵的敌意可以说是从每一个毛孔散出来,穆泽德也不与他动气,而是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一脸疑惑的女孩。

  “你不需要说话,听我说几句就可以了,好吗。”

  初徵心看了一眼徐阵,他神色不善,五官没有一丝波澜地清清冷冷,黑瞳里有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混杂其中,但她也没法分辨太多,只好先答应穆教授的要求。

  徐阵从喉咙里冷冷地哼出一声,还是只能尊重她的意见,静默不语地走出了病房。

  穆泽德坐到初徵心身边,看他眸光深邃,像是有太多的难言之隐。

  “我必须道歉,这次是我面对‘雨夜乌鸦’的时候也有太多杂念,害你受伤了。”

  初徵心轻轻地摇了摇头,当你对一件事没有太多奢求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失望。

  “我不想打草惊蛇,也有太多盲目的自信,以为可以独自对付那个杀人狂。”

  穆泽德望着眼前容色淡雅的女孩,低声道:“还有一点,对于‘雨夜乌鸦’的一切,我是真的想不起来。”

  “……你失忆过吗?”

  “应该没有。”男人眉目含笑,但却是苦涩的,“我要向你坦白,我恐惧过。我设想过其实‘雨夜乌鸦’就是我,那个人……他是我的同伙。”

  初徵心不知是出于对他的何种信任,她立刻轻声但坚定地说:“你不是。”

  “我们做过许多测试,对吗?”她故意笑得轻松,“我相信你不会杀人。”

  穆泽德抬头看她,也笑得俊雅:“所以,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我只是自己的第二人格。”

  初徵心神色一变,双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单,一个巨大的问号从天而降,整个屋子都变得气氛紧张起来。

  “可是,你记得以前的其他事情……”

  “如果‘我’是很早就已经出现了呢?从穆泽德立于‘光明’与‘黑暗’之间,我就诞生了。我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他过去的记忆我参与了,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但是却忘了所有关于‘雨夜乌鸦’的事情,取代第一人格住进了卫生中心。”

  初徵心还想开口反驳什么,穆泽德打断了她,说:“因为确切来说,我不是很记得入院之前的过程。”

  “但是,还不能确定不是吗?说不定你才是‘第一人格’……”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腕,“不管如何,我很高兴遇见你,初徵心。”

  ☆、第三十四章 吻吻吻

  第三十四章

  初徵心对“双重人格”也是有些研究的,它被称为一种癔症性的分离性心理障碍,也就是一个人在相同时刻存在两种或更多的思维方式,其中,各种思维的运转和决策不受其他思维方式的干扰和影响,完全独立运行。

  每一种人格都有它的完整性,有自己的记忆、行为、爱好,甚至可以和主人格完全对立。

  第二人格一旦出现,有可能就是伴随终身,穆泽德过去不知是遭遇了怎样的刺激,才会分裂出一个温文儒雅又神秘的“他”。

  初徵心是苦于喉咙处的伤势根本没法一直开口,只能用眼神和简单的话语来与他交流想法。

  眼前的穆泽德穿着借来的衣服,并不合身,他的衣服拿来按她的伤口,所以已经布满血污不能用了。从前衣冠楚楚的教授,此刻也是卸下了往日的模样,而是表达出更加真实的一面,但幸好眼中的慧黠是不会消失的。

  “你的家人一直以来……没有发现吗……?”

  “他们只是说,觉得我有时会情绪莫名失控,我的‘躁狂症’也是因此而来。”

  也不能怪朝夕相处的人们发现不了穆泽德的“双重人格”,他早就站在另一个高度,他们是无法用正常人的思想去理解的。

  看着穆泽德,真的没法想象一个人,哪怕是一个男人,怎么能扛得住如此可怕的精神压力。

  初徵心沉吟片刻,说:“不管怎样,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些事,穆教授。”

  就凭那些笑谈人生哲理、美食菜谱的日夜,还有心中的直觉,她仍然愿意相信他是“超然存在”的穆泽德。

  是的,不管他是“穆泽德”,是不是第一人格,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是怎样的人,她可以拿性命担保。

  当然男人也感受到了对方给予的信任与情意,他甚至不愿意用那些优美的言语来介入他们之间的这种联系了。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穆泽德笑了笑,又再次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说:“我始终记得你说的,初医生。不管我们身在何处,或者,又有过怎样遭遇,但愿我们的心是自由的。”

  她和他都喜欢这种洒脱与感性,这也就是她一直以来崇拜向往他的原因。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他还会给我留下线索,我会和徐阵合作。至于能不能想起过去那些事,也许还要看机遇。”

  穆泽德很专注地做着小动作,将她额前的刘海轻轻地拨开:“但我不能让身边的人因为我受到伤害,是不是。”

  ……

  徐阵没听见他们谈了些什么,但至少也能猜到大概,他进来以后,喂她喝了一些水,默默地坐到一边守着,刚才已经替她挡了一些警察的问话,眼下她需要的只是安静地平缓一下情绪。

  再如何坚强的女孩,遇到这种变/态杀人狂,还差点被谋杀,内心总会有难以释然的波动。

  气氛似乎有些冷场,初徵心勉强地笑笑:“幸好我妈已经离开了,否则我都不知道她会怎么骂我。”

  “伤口不疼了?”他瞟了她一眼,气质生硬,“别说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