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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登门(2 / 2)


  “原谅吗?他做了十五年的牢,我当然会原谅他。”他那声音低沉无比,沉稳的样子早已没了那份惶恐和青涩,蜕变下来的是股狠厉和阴冷,隐藏在面具后蠢蠢欲动。

  “那么你想见见他吗?他应该非常想要见你,你是你母亲唯一的孩子,你应当去见他。”

  “我应当去见他?”宋珩敛目,在王铎期盼的目光下,抬起那黝黑的眼眸,道:“固执的让我去见他,不会王叔已经和他见过了吧?”

  “不,我并没有去见过他。”王铎摇头,那说出来的话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庄重感,“当年案子判决的结果你也是知道的,他应当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但是却减去了五年,我知道他在入狱前见过你,你们当时说了什么我至今未知,但是他快出狱了,就在七个月后。”

  料峭的风吹过宋珩脸侧,一股淡薄的血腥味从他鼻间飘过,他双手握住一起,冰凉的眸子是王铎笔直的身影,淡色的薄唇张开,他阖着眸,悠悠地道:“王叔是在怀疑那个人自首的目的,还是在怀疑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凶手?”

  这句话犹如一颗不大的石子跌入平静湖面,引起阵阵波澜。

  王铎笑了,指尖敲击在茶几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最近月城发生了一起连续失踪案件,失踪人员都是女性,失踪在雨天,都穿着白色衣服,你应该知道找个案子吧。”

  “我不明白王叔在说什么。”

  白色的窗帘随风飘荡着,他看见王铎逐渐沉下的脸,背对着开着的窗,对他说:“那些失踪的女人都有着相同的特点,她们聚在一起是不怎么像的,但是对比你的母亲,还真是像极了。”

  “所以王叔认为,绑架她们的凶手是我?”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在屋外阴沉的光下,那冷峻的面孔带着绝对的压迫感,幽深的瞳孔就像无底深渊,勾着对方的魂魄跌入谷底。

  王铎沉默,两人对视,他靠近茶杯的右手动了动,正准备开口否认,从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他猛地看过去,再转过头,那高大的男人已扑了过来。

  他连忙向右躲闪,仓皇地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但才刚抬起枪口,那男人便猛地抓住枪口向一侧掰过,年迈的老人强撑着身体,咬紧牙关抵抗着那强壮的男人。

  但那男人甚是狡猾,猛地用力将他向后撞去,王铎被逼得连连后退,退到了光找不到的地方,他额间冒出了汗,手臂的青筋暴起,脚后跟抵着墙角,只觉得手一松,那枪瞬间掉落在地。

  他暗道不好,动作敏锐的弯腰向手枪跑去,但在昏暗中,那男人目光一凝,登时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在王铎捡到手枪的一刹,他“呃”了声,停下了全部动作。

  血液浸透了衣裳,缓缓的转过了身,他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那逆着光的男人,震惊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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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着磅礴大雨,黑暗中的男人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儿,那股甜腻的血腥味充斥在不大的房间里,她的味道是甜的,血都是甜的。

  腿上的伤口已经被他包扎好了,他动作轻柔的为她穿上连衣裙,小心翼翼将她的长发散在脑后,俯身在她浅色的唇上落下一吻。

  拦腰抱起虚弱的女人,他撑着伞将人放进了车里,温柔的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珍惜无比。

  女人倚在他的胸膛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涣散,男人坐到了驾驶座上,车子响了几声,在男人修长的手调动换挡杆,车子向前行驶时,她疲惫的合上了眼睛。

  不知怎得,竟突然有些释怀。

  车子没开多远便停了下来,停在了附近一栋二层房屋门前,周忻妍的双手被绳子绑住,她闭着眼的状态下,感觉到男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暗暗握紧双手,如鲠在喉。

  但没过一会那冰凉的视线便移了开来,车门“砰”的合上,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她缓慢睁开眼,透过淋漓的车窗看向男人模糊的背影。

  男人穿着那件代表不祥的雨衣翻进了院子,不知里面会发生,她垂下眼帘,只隐隐感到不安。

  客厅“噼里啪啦”的响了许久,一声巨响后,幽暗的房间被猛地打开,灯泡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宋珩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微皱。

  墙壁上挂着许多形状不一的器具,长短粗大的比比皆是,不知道它们的作用,但当他视线落在那被绑在床上的女人时,眼底闪过一丝恶意。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久到她以为宋珩不会再回来,但当院子的门从里面打开,看到穿着雨衣的男人拖着那个叫做林予的女人出来时,她不由一愣。

  面包车的后座被卸除,男人将林予丢进了后备箱,车门关上,周忻妍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见她躺在地上眼睛空洞的望着车顶,像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没了生气。

  “她……她怎么了?”周忻妍有些后怕,带着怯意的澈眸望向男人,男人不言,抿着嘴,凉薄的目光瞥过了她,收了回去。

  “你、你的脸怎么了?”

  男人的嘴角发红,脖子上还有一道红色刮痕,上面溢着血珠,不像是偶然刮伤的。

  她心中像有小虫子爬过,轻咬了下唇瓣,忍着身体的疼痛,伸手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可当即将要触到他的脖颈,纤细的手腕被一把握住,停在了空中。

  他的手有些凉,反倒是她的身体在发热,这情况鲜少如此。

  周忻妍怔了下,触到他漠然的视线,有什么忽然回笼,垂下眼眸,她收回了手掌,强忍着心中不适,缩在角落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