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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魔神他慌了第42节(2 / 2)


  她抬手按了按额角,仔细回想当年的姻缘契。她记得分明,司景行系那根红绳时,手下卷着的姻缘契,是烫着金线边儿。

  可这样一想,又不是很确定。毕竟那时她只顾得上看红绳如何在他指下交叠,哪儿顾得上那么多细节?

  苏浔察觉到她的迟疑,生怕她反悔,当即挡在她面前,警觉问道:“怎么了?”

  苏漾抿了抿嘴,试探问道:“苏浔,姻缘契的卷轴边儿,该是烫着什么纹路?”

  “云境传统,姻缘契是银红同心纹。”见她没有要反悔的意思,苏浔放心下来。下一刻才明白她在问什么,立即狐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方才烧姻缘契时你自己没见着么?”

  “倒也不是。”苏漾斟酌了一下用词,“只是有些好奇,姻缘契皆收在此处,有时会不会不慎弄混淆了?”

  “只要姻缘契上写着的是你的名字,便不会错。解契时同结契一样,双方滴血其上,若双方同姻缘契对不上,断离火是烧不去的。”

  “也就是断离火一旦烧去,就必定是解了契的意思,对么?”

  苏浔明白过来,原来自家小妹只是怕同司景行断得不够干净,当即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是这个意思,放心。”

  司景行独自回到忘忧山。

  苏漾从这儿搬走后,他便遣散了忘忧山众人。

  虽说苏漾的意思是忘忧山留给他,云境依然供他自由出入之便,可他们已然和离,失了这层身份遮掩,他留在云境名不正言不顺,一两日还成,时间一久,免不得要被猜忌。

  这时候出不得纰漏。

  司景行停在山门前。

  忘忧山里一片寂寂。

  早些时候他在惊天境时,便是独自一人,兼之时常出入剑冢,身边连个活物都没有,也不觉得安静得过分。

  同她在一起不过三年而已,也不过就是这三年,他每次回来时,即便是夤夜时分,山门里也会留着灯火,虽说算不上多么热闹,可总归有人气一些——苏漾不是耐得住黑和静的性子,有她在的地方,都得是一片灯火通明。

  不过三年,他竟都快忘了她不在的时候他是如何待在惊天境的。

  她不在忘忧山,连山门前那盏长明灯都灭了。

  司景行抬手,山门高处悬着的那盏长明灯便落入他手中。灯体冰凉一片,里头燃着的火该是早便灭了。

  这三年,她夜夜留灯等着,日日念着的,她口口声声喜欢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么?

  好一个君子端方,霁月光风。

  他演了司景行三年,处处拿捏,如何不清楚她心中的“司景行”到底是何模样?

  他虽不屑作比,可他在她心中的样子,大概就是重圆梦中她那大师兄清洛的性子。

  她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同一类人。

  而他演了这么久的戏,竟真有些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样的人。

  他不过是在没有“清洛”时,她屈就的那个选择。

  真正属于司景行的,唯有重圆梦中,她亲手绣的那只香囊。

  即便那只香囊里被她藏了传音符,可至少它是真切属于他的。

  司景行轻笑了一声,手上没怎么使力,那盏灯便化作齑粉,撒了满地。

  当夜,破心境劫云入望辰宫迎劫台。

  沧泽十八境当即便传遍了望辰宫少主苏漾同神君和离当夜悟透道心,一举步入破心境的事儿。

  整个沧泽一时一片哗然。

  是何等的天资卓绝,方能从洞虚初期连跨数个小境界,直接步入破心境?

  不过和个离而已,难不成云境的和离对修为大有裨益?

  闻所未闻,恐怖如斯。

  第52章

  从洞虚到破心,打破最后一道壁垒靠的是道心。苏漾得入破心境,主要还是在重圆梦中,即便堕道依旧守住了道心的缘故。

  她这机缘可遇不可求,同常人修为早早堆起来只等着最后得悟道心的契机不同,苏漾是道心先至,修为反而被落在了后面。

  她道心至纯至烈,她走的那条大道容不得半分侥幸,也正因此,她的破心境雷劫望辰宫不敢贸然插手助她,只能由她自己一道一道劫雷扛下来。

  最后一道劫雷落入迎劫台前,苏漾一身狼狈趴在地上,一手死死握着剑柄,另只手撑着地面几度使力,却像是被抽空了气力,几度摔下去。

  苏篆启同关池央亲自守在外头,见她连起都起不来,对视一眼,想出手替她拦下最后一道劫雷——漾漾的修为显然不足以撑过去,若是任由她自己扛着,谁也说不准最后这道劫雷落下后,她能否安然无恙。

  若是他们出手,就算影响了漾漾的道心,但起码她不会出事——无论她日后在道途上能走多远,望辰宫都是护得住她的。

  两人交换了眼神,主意拿定,准备动手起阵将劫雷引来,却被苏浔突然出声打断:“父皇母后!”

  苏漾撑着手中长剑踉跄起身,只朝他们这儿望了一眼,坚定摇了摇头,便抬眼望向天幕。

  望辰宫过去将她护得太好,不让她见着这世上腌臜,也不必她去处理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接连在鲛人血泪和重圆梦中走了这两遭,她才明白,很多路需得她自己去走,很多选择需得她自己去做,旁人替不得她。

  她的劫雷,也需得她自己去抗。

  这只是跨境而已,又不是忤逆天道降下的惩罚。雷劫既然会下,那必然便会给她留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