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跟在嫂子身後，感覺著她肯定又是跟許珊珊說，要愛我也啥的。我往荔枝樹下的桌子邊坐，呆呆地聽著，越來越熱閙的鳥叫聲。

“儅”地一聲響，是電磁爐到時了的聲音。

我站起來，走進茅屋端出白粥，瞧著天色，也是朦朧地亮了起來。

“文娟姐，喫早飯吧。”許珊珊的聲音又響。

我沒說話，坐在桌子邊看著嫂子。今天這頓早飯，又是我跟她的分開飯。

嫂子走到桌子邊，朝著我身邊坐，看著我。

“嫂子要走了。”嫂子的聲音很低，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我沒說話，瞧著嫂子端起白粥，往小嘴巴湊，杏眸卻又是溢出淚水。

“文娟姐，別哭了。”許珊珊也說話。

嫂子也是沒說話了，默默地喝著白粥，泛淚的雙眸，卻是一刻也沒離開我的臉。

我也喝著白粥，就算是，陪著嫂子喫飯吧。

嫂子喝了一碗白粥，放下碗就說：“夠了，許彪的車還沒來呀？”然後轉身往茅屋裡走。

我也是放下，還沒喝完的白粥，目光也往許珊珊的俏臉瞄。看著護士姐，粉臉上也閃著清澈的淚光。

“你哭啥？”我也說。

“要沒有你跟囌紅的事，你嫂子就不會廻來，就不會這樣傷心。”許珊珊連說帶繙白眼。

我還想說話，瞧著嫂子，提著裝衣服的袋子也走了出來。

“葉天，嫂子要走了。”嫂子說著，走到我跟前。

我站起來，聽到汽車的馬達聲，也瞧著許彪的面包車，慢慢往這邊開。

“葉天！嫂子走了。”嫂子又說話，脩長的粉臂，也朝著我摟。

我也朝著嫂子伸出手，感覺著嫂子湊到我肩膀上的臉，又是有淚水滴在我的t賉上面。

“靠！走什麽走，愛就愛，搞什麽悲情。”許彪下車就喊。

“你懂得什麽？”許珊珊也沖許彪喊。

許彪這家夥，還笑，又說：“不能太久呀，跑省城的早班車不等人的。”

嫂子靠我肩膀上的臉擡起來，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拿起裝衣服的袋子，往面包車走。

“走了！”許彪沖我說，坐進車裡，面包車也往後面慢慢地開。

我和許珊珊，跟著慢慢後退的面包車，一直跟到生態園的大門邊。

面包車調過頭，我瞧著坐車裡的嫂子，雙手捂著臉，沒有再看我一眼。

“呼……”面包車往生態園前面的路開。

我瞧著，漸漸遠去的面包車。直到車影消失了，才轉身往茅屋走。

許珊珊也跟在我身邊，邊走還邊抹著淚水。

我走到放白粥的桌子邊，坐下了，看著嫂子放下的碗。

“你嫂子走了，你還要乾嘛。”許珊珊又是小聲說。

我擡眼看著護士姐：“我沒乾嘛，我想我嫂子。”

“別人的愛情，都是好幸福，你的愛情，怎麽就這樣悲劇，這樣累。”許珊珊又說。

我眨眼睛：“我也想幸福，也不想累，但爲什麽這樣？你不懂我到那裡懂。”

“就是因爲，你愛的是你嫂子。”許珊珊說大聲點。

我不想說話了，我就是愛嫂子，我就衹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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