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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78节(2 / 2)


  乔氏扫了眼不曾被翻开的庚帖,指尖搭上帖子的边缘往江夫人的方向推了推,不紧不慢地道:“若是真的到了能够递庚帖那日,江夫人再来也不迟。”

  那日江家离去后,乔氏也着意命人打探过江怀澈。

  平心而论,江怀澈除了已经成亲过这一点之外并无其他的缺点,待人接物颇有风骨,也从未在烟柳之地流连过,端得上是世家中的翘楚,更别提他已逝的夫人与他并无感情也无子嗣。

  只是乔氏还是觉得继室难当,珠玉在前,后来人但凡行之半缕差错,都会被人拿来做对比,更何况秦桢和江怀澈之间无情谊,若是往后出了问题,他又是否会护住秦桢。

  江夫人眸光定格在庚帖上多时,侧眸示意嬷嬷将庚帖收好,来前她就已经料想到递出的庚帖或许会被拒绝,现下她的心情也说不得多坏。

  她想过乔氏会护着秦桢,但是没想到乔氏会如此在乎秦桢的想法,这样一来,若是秦桢入了江家,往后江家要是有什么事情,国公府也定然会相助一二。

  “您说得是。”江夫人嘴角微微扬起,“定然是要两人有情谊才行。”

  乔氏笑而不语。

  不多时,江夫人也起了身,寻了个由头离去。

  走出前厅院门睨见秦桢的身影时,她先是愣了下,继而淡淡一笑打了声招呼,领着嬷嬷和丫鬟离去。

  目送几道身影离去后,秦桢方才走进前厅。

  乔氏也听到了外头的声响,回眸睨了眼拾阶而来的秦桢,“都听见了?”

  秦桢颔首‘嗯’了道,着实摸不清江家的想法。

  “江家有我应对着,你若是不喜欢江怀澈,谁来了都行不通。”乔氏端起茶盏,一手捏着茶盖慢条斯理地拂去茶水中的浮沫,饮了小口,眼眸含笑地睨着她,“不说他们了,你今日怎么突然过来。”

  秦桢眉眼微动:“明日就是中秋团圆夜,想着来陪您说说话。”

  此前乔氏有让她团圆夜当夜前来国公府一同度过,可毕竟是中秋团圆夜,她已经不是国公府之人,又怎能叨扰了别人的团圆,且沈聿白想来也会在家中,她能不来便不来。

  那夜后,她和沈聿白有段时间没有再见,对他的忙碌也有所耳闻,可就算再忙,中秋团圆夜这日他定然是会在府中度过。

  乔氏一听就明白了,“明日不来了?”

  “嗯。”秦桢点了点头,眸光掠过桌案上放置的团圆饼,道:“今日来也是一样的。”

  乔氏听闻微微叹息,知晓她心中的想法,可还是不由得心疼地看着她。

  过往三载,她都是独自一人度过的团圆夜。

  今朝好不容易得以见人,还是要一人度过。

  乔氏于心不忍,“那我明日去寻你。”

  眸光对上,秦桢眸中的笑愈发的灿烂,心知姨母是不忍自己一个人度过团圆夜,挪了个位置上前挽住她的手,语气中都沾上了些许撒娇的意味:“我明夜和闻夕一同上街走走,四下都是人,怎会是孤身一人呢。”

  更何况过往三年她都这么过来了,再来一年也不见得是多么难捱的事情。

  她自己一人的团圆,又怎能算不上团圆。

  去岁的团圆夜她还和闻夕一同去了趟瑶山,瑶山漫天的灯火让她顿时对这个地方心生了不同的兴致,今岁会雕刻瑶山之景也是那时起的意。

  乔氏拗不过她,只能叮嘱闻夕明日定要备好团圆饼,于院中行祭月之礼。

  闻夕都一一记下了。

  又和乔氏说了半响的贴己话,端到临近傍晚时分秦桢才离去。

  不过车舆没有驶出多远,忽而停了下来。

  停住的车舆碾过偌大的石子,荡起了静坐在舆中的秦桢,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窗棂方才稳住了身形,掀开帐幔掠了眼,是周琬的贴身丫鬟璧玉。

  她好似是小跑而来的,气喘吁吁地福了道身,“姑娘,我家姑娘问您要不要一同去街上逛逛,还有蒋姑娘和杨姑娘一道。”璧玉说罢顿了半瞬,又道:“沈大人今夜和世子爷今夜有要事在身,不会出现在街中。”

  秦桢还未言语,余光觑见挂在王府印迹的马车驶来。

  马车还未停稳周琬就已经从窗棂探出头来,朝着她招了招手,“她俩明日一早就要离京了,今日正好一同出去热闹热闹。”

  望着她嫣然一笑的神情,秦桢忽而想起未出阁前,她也是这般急冲冲地来到国公府,牵着自己的手推入舆中,带着自己一道去街中闲逛一番。

  秦桢嘴角中的笑都柔了几分,“好。”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们是没有遇见沈聿白,而是遇见带着江柠四下闲逛的江怀澈。

  隔着汹涌的人流,站在长阶之上准备去往下一处的江柠睨见了秦桢的身影,禁不住回眸瞥了眼自家兄长,挥手唤着秦桢:“桢姐姐。”

  檐下等候蒋橙和杨羽婕的秦桢听闻,循声抬眸望去,恰好撞进江怀澈无可奈何的淡笑眼眸之中,视线对上不过须臾,他眸中的淡笑浓了几分。

  一侧的周琬探头睨了眼,眉梢微微挑起,江怀澈和江柠两人她自是认得的,“你何时和江家两兄妹认识?”

  秦桢对着江柠颔首示意,看着她穿过人群而来的身影,道:“前些日子姨母生辰礼上见过。”

  周琬了然地点了点头,眸光扫了眼笑意盈盈的江柠,觑见她时不时地抬眸看向江怀澈又看向秦桢,下颌扬起些许,若有所思地道:“江家这是想给你和江怀澈作媒的意思啊。”

  那日恰巧逢女儿身子不舒服,她就没有前去贺寿,没想到中间还会有这档子事。

  秦桢也没想着瞒着她,三两句话将江家的想法和她说了道。

  越往下听周琬的眉心蹙得愈发深,不过只是短暂的一瞬,她就敛下了眉中的不悦,挂上淡淡的笑容,“江夫人心急是必然的,我和江怀澈曾经有过接触,他也不是随意任人拿捏之人,他的夫人离世之后至今未娶,我要是江夫人我也心急。”

  不说是儿孙满堂,就只说身边的贴己人,还是需要有一个。

  “更何况若要深究起来,你端得上是国公府的表姑娘,抛开沈聿白不谈,仅仅是表姑娘这道身份也足以让人踏破门槛,如果说多年前国公府仅是京中世家靠前的,但随着沈聿白仕途一路高歌猛进,国公府早已经成了世家之首,没有人不想和国公府搭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