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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74节(1 / 2)





  如果当初章玥没有看上入京的叶晟辉,没有破不了这道情将他拘于公主府,指不定会遇到个两情相悦之人相守一生,也不会端着这道情走完余生。

  “你们尚未和离之前,姑母劝说过本宫,跟本宫说不要将心思都落在个男子的身上,若非两情相悦往后只会含冤半生。”章舒墨轻笑了声,松开女官的手入了厢房,对秦桢道:“知晓你们和离的那日,我在宫中几近要蹦破了地砖。”

  那时的她并不懂章玥话语中的意思,也不觉得她的话就是对的,想着不过就是道南墙,她贵为公主,撞上又能如何,就算是头破血流那也有人在背后给她撑着。

  得知沈聿白满京寻找秦桢时,章舒墨给章玥提出了死遁一事。

  章玥听她说后,叹息了多时,但还是于心不忍地应了下来,前去和秦桢谈论这件事的可能性。

  “可惜,不管做了多少努力本宫都和你不同,和他依旧不是一路人。”

  秦桢不知该如何回她的话,平静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头落入厢房中,房中早已经备好了吃食和清泉甘露,一式两样,就连自己那份也已经备好了。

  显然是有备而来,也确实如同她所言,不是来找沈聿白的。

  秦桢搀扶着章舒墨落座,替她整理了下软榻上的靠垫,慢条斯理地道:“民女和沈大人,也不是一路人。”

  章舒墨轻扇糕点闻着气味的手势落在半空中,抬眸睨了眼神色不变的女子,又继续着手中的动作,道:“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能预知得到呢,本宫前些时日寻你为了见他一面时,也没想过会想要将他放下。”

  秦桢眸中的笑敛下,霎时间看向她,她笑容中满是真诚。

  章舒墨知道,一时之间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可她就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她还是这些日子才想清楚的。

  比起纠缠不清往后落得和姑母一样的两面为难的场面,不如当机立断斩去不该有的情丝,与驸马好好相处。

  和驸马成婚并非是她的本意,只是那年的驸马身骑骏马游街时,着实像极了年少初遇的沈聿白,不论是身形还是神态,举手投足之间都颇具风骨。

  更何况相处这些年,她也渐渐明白过来,驸马就是驸马,沈聿白就是沈聿白,不过身影再如何相似,他们都不是同一个人,就好似驸马温润如玉,沈聿白则似高山寒冰,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这件事章舒墨不会和秦桢说,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与驸马成婚的初衷,且她今日寻秦桢也不是为了这点风月之事,沉吟须臾,她道:“叶煦真的没有再找过你?”

  话题变得太快,秦桢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摇完头她才隐隐升起警惕之心,凝神看着对面的女子,谁知下一瞬就听到章舒墨道:“他就在京中,一直都没有离开。”

  秦桢神思倏地绷紧,不明所以。

  她不大明白章舒墨的立场,对于叶煦一事她看似有些担忧,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细看下,更多地像是对章玥的担忧。

  看清这一点后,秦桢紧凛的思绪回落几分。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章舒墨颔首,不觉得意外,“他若是不想你出事,定然不会贸然出现在你的视野之中,只是他在京中,却没有被寻着——”

  她着意停下话语,没有讲完。

  未尽的话语秦桢却听明白了,交叠握着茶盏的指尖叩了下云纹,如今这偌大的京城之中,表露于明面上想要保住叶煦的人,只有章玥一人,也只有她才能够做到将叶煦护住,不让人寻着。

  眸光凝着她多时的章舒墨见她眼眸闪了闪,想来也是明白了,呷了口清泉水润了润嗓子,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若是哪日他寻你了,还要麻烦你把本宫的话转告给他,不管躲藏多久,终有一日会被寻到,本宫只希望他到时候能念着姑母对他的恩情,不要拖累姑母。”

  姑母是欠叶晟辉,但不欠叶煦。

  秦桢‘嗯’了道,应下了。

  余光瞥见窗棂外的街道上经过的熟悉身影时,她眼神怔愣地跟着那道身影离去。

  章舒墨听秦桢应下也松了口气。

  她也是单相思过的人,想想就知人若是到了尽头之时,最想要见到的人是谁,况且这京中,和他关系甚密的,也就只有秦桢了。

  思及此,她笑了下,道:“叶煦出事的翌日,沈聿白入宫回禀皇帝,那时就替你取得了口谕,保——”

  话语还未落下,就见秦桢微拧着眉眼站起来。

  章舒墨凛神,不解地回眸望去,只瞧见一个上了年岁的女子捏着年轻男子的耳朵,骂骂咧咧地离去,其余的再也没有瞧见。

  第63章

  两道身影很是陌生,别说章舒墨不曾见过,身边记事的女官也没有见过。

  章舒墨眼眸流连多时满腹狐疑地收回目光,掠向视线定定看着陌生身影方向,随意耷拉在茶盏上的指节一寸一寸地收紧,绯红血色透过白皙指腹露出。

  “是你认识的人?”

  陡然响起的问询令秦桢沉淀雾气的眼眸颤了下,涟漪目光不疾不徐地收回,轻轻地‘嗯’了声。

  被姨母牵着手踏入沈国公府门槛的那日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秦家大伯母和几位堂兄妹们,就连她和沈聿白和离之后,也不曾寻着秦家大房一屋,方才得知大房在她被姨母带走不久之后,举家搬迁离开了盛京。

  而如今,他们又回来了。

  神思中掠过适才大伯母拧着大堂兄耳朵离去的那幕,秦桢的眼皮子不由得跳了下,她呼了口气,无意在这件事情上言语过多,又把话题拉扯了回去,“殿下适才提到叶煦出事翌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章舒墨就知她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催促她必须要将适才看到的事情言说,而是顺着她的话道:“那日沈聿白入宫回禀皇帝时,替你求来了道口谕,护你在此事之中不被大理寺叨扰。”

  秦桢闻言,转动着茶盏的指尖微微停下,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你不知道?”章舒墨见状神色沾染上些许惊诧,还以为沈聿白就算再不想将秦桢牵扯入这件事中,也应该和她透露分毫消息,毕竟他可是在追求这位姑娘。

  秦桢摇摇头,是真的不知道。

  这些时日之中,她无意和沈聿白接触过多,是以许多事情都不会着意去寻他相问,茶盏边缘抖落的清泉甘露啪哒一声坠落至手背上,她陡然回过神来,失神的眸子被忽而袭来的思绪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