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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47节(2 / 2)


  叶煦看着她,视线掠过身后那道淡漠不语的脸庞,收回眸笑了下,“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出来。”

  “怎么会。”秦桢笑了下,跟他一左一右的离去,“我不是什么因噎废食的人。”

  叶煦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抬眼。

  昨夜他回去想了很久,深夜将将入睡时思绪一闪,忽而意识到秦桢所居院落和外院径路距离不甚远,若是在院中,也是能够稍稍听闻到外头径路的聊天声。

  那时叶煦便知,秦桢是听到了他和沈聿白的对话。

  是以送来的信笺上,他也提到了这件事。

  以秦桢的性子而言,若是她不知情就不会答应这场邀约,而她今日出门了,也恰好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皖廷轩并不远,与秦桢的院子也就隔了几百步的距离。

  这儿算不上京中多么热闹的场所,但也胜在静谧,是个足以谈天的好去处。

  皖廷轩的小厮已经等候多时,瞧见叶煦和秦桢的身影后微微躬身,推开了紧闭的门扇,待他们踏入后正要跟着进去,余光瞥见不疾不徐跟来的另一道身影,愣了下。

  “叶——”

  听到小厮欲言又止的语气,叶煦疑惑地侧过眸,看了他一眼。

  小厮看了眼陡然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可能是小的看岔眼了,以为还有人。”

  叶煦闻言,轻嗯了声。

  目光中的笑意散了几分,滑过小厮望去的那个方向,抿了抿唇。

  皖廷轩门扇合上。

  微风拂过,偌大树梢后扬起一道墨黑衣角。

  门扇的吱哑声淡去时,沈聿白方才走出,目光紧缩着门扉,就连门匾之上的‘皖廷轩’都显得甚是刺眼。

  他看了须臾,跟着的鹤一道:“大人,印越求见。”

  沈聿白眉宇蹙了下,飘荡的神思微微回落,道:“宣。”

  印越是暗卫首领,也是这次前往徽州探查叶煦之事的人。

  他这些年多是替沈聿白盯着京中那群狼子野心的老臣们,甚少再离开京城,收到委派之时他还以为是京中又要生事,没想到仅仅是一商人,最初也当作是次外出休息的时机。

  谁知越往里查,心中愈发警觉。

  “徽州百姓对叶家是赞不绝口,就连不过五岁的孩童也都对叶家有不错的印象,乐善好施且尤为大方,虽说叶家是从商的,但是徽州的绝大多数百姓对叶家都是很敬重的,叶家的每一位皆是低调行事。”

  沈聿白扫了眼册子中的字眼,其中保留了不少徽州百姓对叶家的评价。

  本朝律例商人后辈皆不能入仕,不论本家在当地名声多么和善,都无法作为子女踏上仕途的由头,也正是如此,绝大多数的商人之府不会过多的在乎名声一事。

  徽州的其他富商也是如此,只有叶家除外。

  就是这份例外让印越心生了警惕。

  “通过暗查得知,叶家和镖行梁家的关系甚是亲密,叶家长女与梁家长子联姻,两家的关系被紧紧地捆在一处,这些年叶家的玉石多是由梁家镖行护送入京,不论风雨阻碍还是漫天飘雪,皆会按照约定时间送入京中,一刻都不会迟。”

  “而叶煦,曾在十七岁那年随着梁家镖行入京,也因此认识了长公主,替长公主筹办了当年的盛筵,也是那时起他就在为长公主办事,不过那一年后他就离开了京城,甚少再入京。”

  “直到四载前,他的心腹曾多次入京,而他也在一年后和梁家次子携同入京,梁家次子曾在瑶山赌石,是少夫人出言相助,他们也是那时和少夫人相识的。”

  沈聿白眉心微动,幽深的眸光暗隐。

  以长公主的办事风格,若是筹办盛筵必然是会提前筹备,四载前叶煦的心腹多次入京也不是什么奇事。

  思及此,他捏着书册的指腹顿了下。

  良久,沉沉道:“你是觉得这场赌石是有意而为之。”

  “这只是属下的猜测。”印越拱手,“只是太巧了,叶煦本是识得毛料之人,他的好友梁钊又怎会无缘无故在那儿赌石,而且是连续三日都在那儿,实在是过于奇怪——”

  沈聿白捕捉到印越话语中的字眼,抬手示意他停下,多看了书册一眼,眸中的深邃逐渐被冷冽所取缔,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守株待兔之举。”

  说着,他将书册还给印越。

  印越看了眼余下的话语,还要汇报之时就听到自家大人道:“往三年前南边军队北上消息被泄漏一事的方向去查。”

  话音落下,印越和鹤一都同时抬起了头,怔忪在原地。

  两人对视须臾,眼中都被不可思议的神色装满。

  这件事也是由印越查的,那时他在京外,窥探得知顾老爷不过是个幌子,他的商队和赫王相交不过短短三日,根本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

  顾老爷之所以会冒头也是家人都在赫王手中,为了保全家人不得已之下方才以身护家,但将消息递入时已经是为时已晚。

  但那之后,线索也就凭空消失了。

  就连赫王失势被抄家时,也没有寻到和此事相关的任何线索。

  好像这个消息不过是随意传入京中,被谁人听去,那就是谁的福气。

  只是若真的是叶煦所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赫王失势时,不论是拥护他的群臣还是他背后的幕僚,就连那些个交集算不上多深的商人都被查了个便,其中没有叶家。

  沈聿白紧抿的嘴角陡然放松,抬起眼若有所思地扫了下门扉,适才叶煦见到秦桢时不自觉攥紧的手掌,想来应该是秦桢察觉了什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