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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干了第16节(1 / 2)





  第24章

  “是这样的, 霁哥儿,那日你说的事,我回家后都已经查清楚了。我家那二郎崔昂, 的确不是我家国公爷的亲生子。他的父母是国公爷的故交, 多年前被扯进一桩案子,全家都遭了难。国公爷不忍故交就此绝后, 又觉得稚子无辜,才会一时糊涂保下那孩子, 将他带回家养大。”

  葛氏先是承认了崔昂的身份, 因为这种事是否认不了的,她也不知道萧霁手里掌握了多少证据。万一她的盲目否认惹怒了萧霁, 萧霁一气之下将此事告到皇帝那里去,那不止庆国公要遭, 整个庆国公府都得跟着他一起倒霉。

  所以葛氏说完这话后, 又很是诚恳地感谢了萧霁一番:“当然朝廷自有法度, 不管是因为什么, 国公爷这么做都是犯了欺君之罪。姨母也知道你没有将此事捅出去, 已经是看在我们两家的亲戚情分上, 姨母先替国公爷和我们府上所有人谢过你。”

  “都是自家亲戚,何必这样客气。只是这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是让表妹夫早些上书请罪,主动把这事儿交代了吧。都说坦白从宽, 事情又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和霁儿再帮着求求情, 想来陛下就算生气, 也不会罚表妹夫罚得太重。”接话的是孙太妃,她向来把葛氏当亲妹妹看待, 待她很是亲厚。

  葛氏对孙太妃和原主也不错,所以萧霁对葛氏,还有包括庆国公在内的其他崔家人,其实都没什么感觉。他讨厌的只是原著男女主,只要葛氏等人别为了那两人惹他不快,看在便宜娘的面子上,他可以对他们保持基本礼貌,甚至把他们当普通亲戚正常往来。

  但葛氏是崔灵嫣的亲娘,不可能不为女儿着想。所以孙太妃说完后,她先是感激地说了句:“表姐说的是,我回去就劝劝国公爷,让他早做打算。”

  紧接着就看向萧霁,言辞恳切地替女儿解释了起来,“至于嫣儿和二郎的关系,这却实实在在是个误会。我已经再三盘问过嫣儿,嫣儿说她从来都只是把二郎当兄长看待,只是因为二郎性子孤僻沉闷,在府中总是独来独往,看着有些可怜,她才会对他多照顾几分。”

  “这丫头从小就心软善良,这你是知道的。她又不知道二郎另有身份,与他相处的时候就没那么在意礼数,所以才惹出了些误会。这说起来也是二郎不好,嫣儿把他当兄长,他却对嫣儿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还利用兄妹关系一再接近嫣儿,妄图引诱嫣儿对他动心。”

  “幸好霁哥儿你提醒了我,我也马上提醒了嫣儿。嫣儿得知此事后,当即就去找二郎与他说清楚了。国公爷也已经答应让二郎出府别居,日后他们俩不会再见面了。”

  这话大半是假的,但葛氏心里并不虚。因为这几天在家里,她已经反复确认过两件事。

  一是虽然崔灵嫣和崔昂互生情愫已久,但此前一直没捅破窗户纸,是前不久端午落水事件之后,他们才正式迈出那一步在一起的。因为时间还短,所以除了崔灵嫣身边最亲近的丫鬟锦柳有所察觉,府里其他人都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二是崔灵嫣和崔昂在一起后的这段时间,虽然夜夜私会,没少亲亲抱抱,可尚未做到最后一步,平时也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私相授受的把柄。

  所以,葛氏推测萧霁手里应该没有这件事的证据。他可能只是意外知道了崔昂的身份,又发现崔昂和崔灵嫣比普通兄妹亲近,心里才有所猜测。

  这种情况下,只要女儿愿意听她的话忘了崔昂,好好和萧霁过日子,她和崔昂那点不为人知的过去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再不能掀起什么风浪。

  ——葛氏想的其实没错,可惜她不知道崔灵嫣只是假意顺从她,也不知道萧霁虽然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可比谁都清楚崔灵嫣和崔昂之间的感情。

  这会儿听完葛氏的话,萧霁虽然不知道崔灵嫣为什么会同意葛氏把崔昂赶出府去,还装出和崔昂没关系,喜欢的人一直是他的样子,但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他心里呵呵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姨母说完了吧,那该我说了。”

  见萧霁终于开口,葛氏飞快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那番话,确定没什么漏洞之后才点头道:“霁哥儿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今日带嫣儿来,就是希望你们俩能面对面地把这误会解开。这丫头从前年纪还小,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总说把你当兄长。可这些天你生了气不来找她,她日日以泪洗面,难过不已,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心里是有你的。”

  葛氏说着叹了口气,“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也是见这丫头实在放不下你,才又厚着脸皮跟表姐提起你们俩的婚事,幸好表姐相信嫣儿的品行,愿意再给嫣儿一个机会。所以还是那句话,若是你愿意……”

  “我不愿意。”

  虽然心里很烦,巴不得崔灵嫣赶紧滚蛋,但萧霁不想再被人误会自己说的是气话,所以没再像之前那样态度不善地怼人,而是一脸平静地打断了葛氏的话,“可能是上次我没把话说明白,让姨母误会了。崔表妹和贵府二郎的事,我虽然觉得恶心,但其实并不在意,更没有因此生气,因为我对崔表妹,早就没有男女之情了。”

  这话让葛氏一愣。正靠在孙太妃怀里委屈哭诉的崔灵嫣也骤然怔了一下。

  萧霁之前是懒得和崔灵嫣多费口舌,图省事儿,所以想用几句话把她骂走,让她再也不敢靠近自己。但崔灵嫣脸皮太厚了,他实在没想到他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她还能没事发生似的凑过来。

  另外原主和崔灵嫣之间的联系太深了,原主恋爱脑的形象也过于深入人心,他意识到自己要是不认真给个解释,身边其他人还得把他们俩往一块儿凑,所以萧霁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把崔灵嫣绿茶婊的脸皮撕下来,让他身边的人,尤其是便宜娘看个清楚。

  也是因此,萧霁没再揪着崔灵嫣和崔昂的私情不放。因为他虽然知道真相,但拿不出具体证据,没法让孙太妃相信葛氏和崔灵嫣是在说谎。

  他走到屋里拉了张椅子坐下,神色淡淡,不带情绪地开口道:“我以前是喜欢崔表妹,还说过想娶她为妻的话。但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分不清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所以难免产生误会。就比如崔表妹,从前不也一直说拿我当哥哥,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吗?”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喜欢她,所以愿意对她好。即使她一边拒绝我的示爱,一边又对我送去的礼物,奉上的关怀来者不拒,我也没觉得不高兴。可是人都会长大,我总不能看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还继续像以前一样做个不求回报的冤大头吧?”

  “冤大头”三个字让崔灵嫣有种被人踩中尾巴的惊怒和难堪。她猛然回过神,脸色青红交加地直起了身:“你!那些都是你自愿做的,我又没逼你,你自己非要对我好,如今却来怪我叫你做了冤大头?!”

  孙太妃也被儿子这话听傻了,她回神后连忙轻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和嫣儿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兄妹,你这个做兄长的本就该爱护妹妹,怎么能用冤大头这样难听的词来形容自己对妹妹的好呢!”

  葛氏的脸色也是一瞬惊愕后变得难看:“……嫣儿行事或许是有些任性不妥,但她性子单纯,绝对没有故意愚弄霁哥儿的意思,霁哥儿怕是误会了。”

  “她确实不是存心的,”萧霁没给崔灵嫣脸面,直接一针见血道,“她只是被人宠得太过,习惯了被人捧着,所以养成了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在面对这些事的时候,总有一种本能的利己反应罢了。”

  崔灵嫣:“……”

  崔灵嫣难堪得浑身发抖,眼泪喷涌而出:“我只是不忍心伤你太深,又想着我们是表兄妹,即便做不成夫妻也还是亲人,所以从前拒绝你的时候才没有彻底远离你,这难道也有错吗?!你、你怎么能用这样难听的话说我——”

  “我说的时候你觉得难听,你做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难看。”萧霁才不吃这一套,见崔灵嫣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也只是继续语带讥讽道,“再说也不止是我,你对其他恋慕你的男人,不也向来都是这样吗?嘴上说我只把他当朋友,行动上却从来不拒绝对方对你的好,让对方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即使对方已经娶妻有了家室,即使对方的妻子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表妹,你也没有跟对方保持距离的意思——对,没错,我说的就是谢明宵,他背着珠珠送给你的那株百年人参,你不就是欣然收下了吗?”

  “什么?”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女儿女婿的事,孙太妃顿时愕然不已地看向了崔灵嫣,“你、你和明宵……?!”

  “不是的姨母!”崔灵嫣也没想到萧霁会突然提起这事,她慌了一瞬,顿时就顾不上哭了,“我和谢大……谢驸马只见过几次面,一点都不熟的!至于人参的事,珠珠也是知道的,我早就跟她解释过了!”

  “少在这里模糊概念。是我告诉珠珠谢明宵心里一直惦记着你,珠珠才去找你的。如果珠珠没有主动找你问,你会把这事告诉她?”萧霁冷笑一声道,“我从前对你好,确实是出于自愿,怨不得别人。但我可以接受自己的心意得不到回应,却不能接受有人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地去给我妹妹添堵——尤其你明知道珠珠有多喜欢那个姓谢的!”

  “我不是,我没有!”

  崔灵嫣当然是百般否认他的指控,说自己之所以会收下那株人参,是以为那是萧锦珠派人送来的。至于谢明宵,就算他真的对她有什么意思,那也是他一厢情愿,她毫不知情。

  至于葛氏,人参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作为一府主母,每天都忙得很,不可能一直盯着女儿。

  另外谢明宵是让武功高强的手下偷偷送去给崔灵嫣的。崔灵嫣收到人参后也惊讶了一下,但因为经常有爱慕者送礼物给她,谢明宵派去的手下又说她要是不收自己回去没法跟主子交代,她就还是看似勉为其难,实则完全没怎么在意地收下了。

  谁知这么一件小事,竟引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崔灵嫣后悔不迭,再三解释,可事关女儿的婚姻,儿子又信誓旦旦,孙太妃心里免不得就生出了几分介怀。

  葛氏也被女儿做的糊涂事气到了。要说她一点都不知道女儿对追求者的态度,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崔灵嫣是她亲生的孩子,又长得标致哪儿哪儿都好,她作为她的母亲,难免也会觉得一家有女百家求是常事,她女儿这么优秀这么多人喜欢,想多看一看多挑一挑,也不是什么大事。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虽然满意萧霁,却迟迟没把女儿定给他了。

  可谁知她对女儿的这点纵容,竟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葛氏心里十分后悔,又见孙太妃也已经面露犹疑,她心知这婚事今日是定不下来了,便只能当机立断地起身打断女儿的话:“够了!即便你以为那人参是珠珠送你的,你也该跟我说一声再收下,那般贵重之物,岂可随意处置!”

  又软下语气,满脸羞愧地对孙太妃说道,“都是我平日里疏于管教,才养成了她这副万事随心,糊里糊涂的性子,表姐,这事儿怪我,是我教女不严。只是要说她和珠珠的驸马有什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丫头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呢?更别说那人还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