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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1 / 2)





  我们停止交谈,安静地各自坐在走廊上,等着手术室的门再次开启。

  过了十多分钟,手术没有结束,江龙骏被匆匆赶来的下属接走了。

  他的身份级别摆在那里,注定今晚会十分忙碌,能抽出二十分钟等在冉青庄的手术室外,都已经算是重视了。

  “等事情办妥了我会再过来,你也不用太担心,那小子命硬,死不了的。”走前,他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说是这样说,表情却不见轻松。

  冉青庄的手术进行了五六个小时才结束,出来后直接被推进了单人病房。

  门口有持枪特警守着,病床上冉青庄生命体征平稳,紧绷了几天几夜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趴在床边,我握着冉青庄的手,注视他苍白的面容,大脑一点点被困意席卷。

  几乎可以用“断片”形容,直到窗外的晨光照射进来,杂乱的鸟鸣涌进耳道,我才自沉重的睡眠中苏醒,意识里甚至只是觉得过去了几秒钟。

  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看一眼冉青庄,发现他还没清醒,起身出了门。

  睡过一觉后,这几天不断挑战身体极限的后果就全部显现了出来,身体每寸骨头都酸痛到好像浸泡过浓硫酸一样。

  与门口的特警打过招呼,我下到医院一楼,在门口便利店买了杯咖啡续命。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对马路上人来人往,我胡乱塞了两个包子,仰头正要喝干最后几口咖啡,路边出租车上下来一个神色焦急的人影,差点没叫我嘴里一口咖啡喷出来。

  那人没看到我,快步避过密集的行人往医院里走去。

  我连忙放下杯子追过去,最终在对方即将跨进门诊大楼的瞬间叫住了他。

  “南弦!”

  南弦脚步一顿,随即惊喜地转向我。

  他大步走过来,不敢置信一样上下打量我:“太好了,太好了……”

  他嘴里翻来覆去呢喃着这三个字,脸上急切的表情逐渐褪去,全都化为对我劫后余生的欢喜。

  可欢喜没多久,他又红了眼眶,怨怪道:“我收到你的邮件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真的……真的太乱来了!”

  我之前以防万一,设置了邮件七天自动发送,一旦遭遇意外,南弦就会收到我的遗书。被金辰屿关起来这几天,手机给没收了,我也就没能重新设置邮箱。算了算时间,南弦应该是昨天晚上收到的邮件。

  “我一收到邮件就给你打了许多电话,但怎么也打不通……”南弦将他这一晚的心路历程略显委屈地说与我听。

  他原本都要睡了,结果突然收到了我的绝命遗书,跳起来就给我打了几百个电话,接不通他又想亲自上岛来找我,奈何一靠近码头就被拦在了警戒线外。

  他徘徊了一夜,见到穿制服的就跟他们打听我的消息。可是现场太乱了,许多人和他一样也在找人,大家挤做一堆,得到的消息非常有限。

  “后来我知道伤员都被送到附近的三家医院去了,我就一家家的找,找到现在……”仔细一看,他眼下乌青,嘴唇干裂,瞧着确实是没有好好休息的模样。

  “辛苦你了。”我拍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道,“我这里还有点事,具体的以后再给你说,你先回去吧。”

  南弦不可理喻地看着我,拉下我的胳膊,拽着我就往医院的大门外走:“你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事?你跟我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带你回博城,找那边的医生再仔细看一下。”

  崇海的医生也是全国顶尖的,换一个地方,也不过是多收获一份失望。

  “南弦……”我无奈地叫住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选择保守治疗,选择就这样静静等待死亡。

  南弦脚步一刹,回头瞪向我,带着些懊恼和愤怒地骂道:“狗屁你自己的选择!”

  他少有这样不文明的时候,看来是真被我逼急了。

  我心里暗叹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手,和他打着商量:“冉青庄还没醒,总要等他醒了我才能走吧。”

  南弦显然也有点被自己方才的粗俗惊到了,眉心仍是紧蹙着的,语气倒是和缓下来。

  “他怎么样了?”

  “伤得有些重……”边往住院楼走,边与他说起这几天的经历。因为怕他担心,也没说的太细,但只是听个大概,也足够他频频抽凉气了。

  到了冉青庄病房门口,又多了两个穿着便衣的男人,拦着我们,说长官在里头,让我等一下进去。

  我猜应该是江龙骏来了,就对南弦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你先回去吧,我真的没事。”

  南弦哪里肯这样轻易被我打发,坚持让我和他一块儿走,结果说着说着一激动,一管鼻血流了下来,把我和他都吓了一跳。还好护士站就在旁边,我赶紧取了止血棉给他。

  “你回去吧,你看着才更像那个需要休息的。”替他止住血,我再次劝他。

  南弦颇为挫败地摸了摸鼻子,再开口时不再坚持:“那我回去睡一觉,晚上再来接你。”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愁眉苦脸地被我送到电梯口,进电梯时,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叫住他。

  “暂时不要把我的事告诉我妈她们。”想了想,补了句,“我会自己和她们说的。”

  南弦看着我,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关门走了。

  我回到病房门口,在外头坐了会儿,大概五六分钟的功夫,江龙骏和一名高挑的年轻女性,两人一前一后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站起身,与走在后头的年轻女人打了个照面。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对方过于出类拔萃的气质与打扮仍叫我一下子就认出来,她就是那天在墓园,透过墨镜奇怪注视我的女人。

  感受到我目光的长久停留,剃着板寸的女人朝我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严霜。”

  一听她的声音,我就知道她是母巢。

  “你好。”我伸手与她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