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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2 / 2)


  朱棣眉毛一动,不急不躁地道:“北元俘虏都要带回到父皇跟前去,我怎能擅动?”轻飘飘的一句话,便以规矩为挡箭牌将蓝玉的提议挡了回去。

  蓝玉笑了笑:“说的是……纵然是些俘虏,却也不是能擅动的。”

  陆长亭骤然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停住了。

  朱棣注意到他停滞的动作,不由出声问:“可是瞧见什么了?”

  蓝玉也注意到了动静,于是跟着朝陆长亭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个女子。

  第195章

  这是一个标准的元人女子。

  她戴着缀满金银珠宝的皮帽, 身穿宽大羊皮袍,袖口窄小, 袖身宽大, 裙摆曳地,拖拽得长长的。她的肩部做有一云肩,正所谓“金绣云肩翠玉缨”, 实在华美极了。

  而女子生得银盘脸,高鼻梁,眼眶略略深邃,又生得双眸剪秋水,十指若削葱。有种将粗犷异域与妩媚柔和相糅杂的美。这女子又一身贵气, 正配得上这身衣裳。

  这女子,当然也是俘虏。只不同的是, 她身旁竟然还跟了个女奴。而周围的士兵虽然有围住她, 倒是没有如何粗暴待她。

  漂亮到这等地步的女子,有所优待也是正常的。

  陆长亭正琢磨着跟前女子的身份,却不知身后的朱棣已经快被一把妒火给烧焦了。

  长亭年纪小,见过的女子着实不多, 除却纪紫蓝便是汤家姐妹……这些女子自然难以令长亭爱慕上。但跟前的女子,确实韵味、颜色更甚, 何况又一身贵气, 瞧着便是别的女子比不来的养尊处优。难道长亭喜欢这样的女子?

  朱棣脸色微微变幻。

  心底都已经黑得快能挤出墨汁儿了。

  陆长亭和朱棣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女子察觉到后,倒是没有半分畏惧, 反倒还回视了一眼陆长亭和朱棣。随后便又淡漠地移开了目光。

  这副姿态,若是换了其他男子,怕是已经被迷倒了。陆长亭心想。

  只不过谁让他早已经被朱棣掰弯得都快跟回形针一样了……纵然跟前的女子再美,他也不会有半点动心。更何况,这女子一瞧他便知晓岁数已然不小了,少说已经过了三十了。他并没有恋母癖啊……

  蓝玉最先开口打破了沉寂:“这女子是谁?”

  士兵答道:“乃是天元帝的皇妃。”

  陆长亭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即将见证历史的感觉。

  这女子长得这般好看,难保别人不动心啊?蓝玉虽为大将军,但古时候男子不都是喜好功名利禄、好酒美人吗?尤其是这有权有势的男人,便更希望自己怀中坐拥着的乃是绝顶的美人。

  “她叫什么?”蓝玉又问。

  那女子斜睨了一眼蓝玉,代替了士兵,主动答道:“塔娜。”

  蓝玉笑了:“塔娜……”

  “珍珠的意思。”女子说。

  蓝玉大笑着道:“当得起当得起!果真如珍珠一般……”话说完,蓝玉似乎也觉得旁边还站着一个燕王,总归是不大好的。于是他看向了朱棣,道:“燕王殿下觉得这个女人如何?”

  陆长亭不由得跟着看向了朱棣。

  朱棣冷冷道:“丑陋至极。”

  陆长亭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人家也没招你啊,怎么一开口就说人丑……这说得也太不符实了!

  蓝玉脸上的表情也险些裂了,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朱棣口中会吐出这么一句话。那名叫塔娜的元妃也眼带薄怒地看向了朱棣。

  蓝玉道:“看来燕王殿下果真不好女色……”

  陆长亭心中却觉得,这会儿蓝玉指不准在心底怎么怀疑朱棣不能人道呢。想到这里,陆长亭就不得不说,那周家兄弟到燕王府到的太恰到好处了!若是真让属下认为他不能人道,没有后代,谁还肯为他卖命?毕竟那将是一个注定短命的王朝!没了子嗣后代,说啥都不管用。

  朱棣没接蓝玉的话,而是冷冷地看向了塔娜:“天元帝的皇妃?不过俘虏矣,怎敢这样直视本王?”

  塔娜脸色微变,全然没想到洪武帝的儿子会来到战场上。

  她马上大方地行了礼,道了歉。

  骨子里的高贵姿态倒是丝毫没损。

  陆长亭疑惑地看了看朱棣,他怎么觉得朱棣似乎对这女人极为不满?

  蓝玉似乎怕这女子真得罪了朱棣,于是挥挥手先让人将她带下去了。

  经过这么一番缴获俘虏,蓝玉心情大好,主动与朱棣走在一处,与朱棣说起了打仗的种种经验。朱棣的面色渐渐和缓下来,两人倒也说得融洽。

  突然有士兵飞快跟上前来,传了消息。

  “天元帝一行全部跟丢,齐王殿下下落不明……”那士兵气喘吁吁地说完,便面带惧色地看向了蓝玉。

  蓝玉脸上的笑容已然全部消失,瞬间演绎了什么叫做从阳光灿烂到乌云密布,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了骇人的气息。也难怪那士兵会如此畏惧了。

  陆长亭默默后退半步,避开了雷区。

  蓝玉此时已经顿住了脚步,他回转身问那士兵:“怎么会跟丢?不过几个人都跟丢了?齐王又到何处去了?齐王若是出事,谁人能担当责任?”说到后面半句,蓝玉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甚至隐隐中有不满指责的味道。

  而这不满指责竟是冲着齐王朱榑去的。

  虽然陆长亭也觉得这朱榑是个猪脑子,但还远没到蓝玉这般嫌弃的地步。何况蓝玉是地道的古人,忠君忠国的思想应该是极为深重的。可此时……却不怎么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