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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2)





  贺东升说:“没多少钱,我也是捡漏,好像是三十块钱吧。”

  田宁拿给他三十块钱:“我还是占你便宜把这表买下来吧,不能老让你吃亏。”

  可贺东升看得出她并不是很需要这块手表,于是说:“你先拿着跟家里演戏吧,等过一阵子再拿给我,跟家里说丢了,我再把它给卖出去,不会吃亏的。”

  那块表,是他在海市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文气的田宁,她戴上肯定比别人好看。

  但总有机会送出去的,何必占用田宁手里本就不多的现钱。

  田宁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还说:“如果我顺利挣了钱,说不定可以跟你买下这块表。”

  “好。”

  那时候田宁手里还有至少三十块钱现钱,过了不到半个月,她没去过县城,没买大件,怎么可能把三十块全部花光?所以她要走存折干什么?

  贺东升心里冒出来一个不敢深思的念头,脚下蹬的飞快,这又是在马路上,他车速都快比得上后面跟过来的公交车了。

  车上人往外看,还笑:“刚才这人应该多等等的,这蹬自行车哪里比得上公交车?”

  下一刻,公交车停靠等路边的乘客上车,何东升的自行车就从窗前疾驰而过,那人笑容一顿。

  接下来公交车停停走走,贺东升骑着自行车早就到达了县城。

  他只有一个念头,不管田宁去买什么,他都要用最快的速度见到她。

  过了早饭时间,县城里渐渐热闹起来,马路上人来人往,多数是步行,骑自行车的人要小心翼翼防止碰到人群,贺东升不停地打铃,走在马路中央的人都客气的让开,贺东升畅通无阻的来到百货商店。

  百货商店刚刚开门,贺东升和存车人熟悉,直接将自行车仍在他面前。

  存车人失笑:“你这赶着和人打架去?”

  贺东升在商场里一路小跑,四处看进来的人群,以及堆积在布摊前的女人,他匆匆看过,那些人里没有一个是田宁,一层百货商店全部看过来,没有他要找的人。

  贺东升怕遗漏,又看一遍,跟相熟的营业员打声招呼:“帮我留意一个杏眼姑娘,身高到我这儿,眼角有一颗小痣,叫田宁。”

  营业员点点头:“这谁啊?”

  贺东升没有回答,转身向外跑。

  县城只有一家书店,老板现在应该刚开门,田宁比他早到,应该不会先去那里,他抹掉额头上的汗,坚毅的脸庞上藏着焦急以及恐惧。

  存车人刚把贺东升的车放好,还没来得及系上号牌,直接将车子给人家。

  “这就走?”

  贺东升掏出一毛钱:“谢了。”

  “哟,这么着急,当心碰到人。”

  贺东升充耳不闻,骑车往火车站去,县城的火车站离百货商店稍远,他十分钟赶到,心口跳的越来越快。

  上次找田卫星是于青山先找到的,这次不一样,贺东升和田宁更熟悉,一定会是他先找到田宁。

  火车站的标志近在眼前,贺东升将存车钱和车子一起扔过去,存车人都没来得及给他牌子,人就跑进火车站了。

  第43章

  火车站人很多,一眼看过去, 各色各样的人都有, 田宁并不显眼,也有和她一样大的姑娘家单独坐车, 她和人一样提了个布包, 将带出来的原文书和稿纸放到布包里, 里面还放着一点白面粉,是她刚到县城跟人买的。

  卖面的是个农妇,因为家里孩子生病, 偷偷将口粮卖了要给孩子看病, 趁着县城没多少人找上田宁这样无害的小姑娘。

  田宁仔细观察过周围的情况才给买下来,她不敢买多,要了四斤, 放到布包里刚刚好, 出门的人手里拿点东西再正常不过。

  田宁手里只有二十斤粮票,加上刚买的面粉足够吃一个月,除了身上的钱和存折,就是从李凤英手里忽悠的布票,她只穿着身上这一套衣服,还有偷偷塞在身上的内衣裤, 布票留着买布料做衣服, 而生存的的指望就是原文书和稿件,田宁打算再不济就去做点小吃来卖,开放的南方城市应该比农村宽松一些, 至少做事的时候没有人盯着你。

  前几天彻夜不眠的时候,田宁都在设想出现的各种情况,既然决定跑出来,田宁不怕任何困难。

  “丫头,去哪儿啊?”

  “去市里看看俺姑,她病了。”

  “你家里人咋不跟你一块去?”

  问话的老人很面善,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就是喜欢和人搭话。

  田宁笑笑:“俺爸去挖河了,俺妈照顾俺奶奶呢,我到火车站有人接。”

  果然,田宁回答之后,老人也笑笑就盯着前方排队买票的人群,一边等一边念叨前面的的人太慢。

  田宁心里有点紧张,她刻的萝卜章看起来天丨衣无缝,她借用了学校的印泥,还多盖了两张空白有备无患,现在就到了检验真伪的时候了。

  前面的人群动的很慢,田宁慢慢等着,离买票窗口越近,心里的滋味越来越复杂,刚刚成为田宁的时候,田宁决定随遇而安,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就算来到农村,她也未必不能过好日子。

  何况,成为小田宁了,就得按着人家的身份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比如父母的养育之恩之类的。

  开始田宁接受良好,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这年代孩子多,父母不可能面面俱到关照到每个孩子的心思,重男轻女她也懒得纠正,毕竟几十年后的进步思想都没完全改变的事情,她完全不想挑战难关,独善其身就好了。

  李凤英不疼她,但基本的吃喝没有阻碍虐待,不是特别的过分。

  可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冒出来田宁才知道她想的太天真,父母不疼爱,可枉顾她的意愿拿她去给别的孩子换资源就是田宁不能忍受的了。

  李凤英很懂牵制孩子的手法,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关键时刻拿养育之恩说事,为人子女总会被孝道压一头,那天晚上李凤英装晕,如果田宁没有另一种形式的低头,只田爱华兄弟几个都会教育她。

  李凤英不说话,自然有人替她说话,一顶大不孝的帽子扣在头上,头都要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