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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一路上秦莞都在盘算回家后怎么说服伯父和长兄。

  没想到,刚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好”消息——秦昌在花小娘的撺掇下,上赶着把秦莞的庚帖送到了将军府。

  定远侯下了朝才知道这件事,朝服都没脱便把秦昌提到主院, 抄起家法就往他身上招呼。

  彩练带着一帮小丫鬟颠颠地跑过去,兴冲冲地给秦莞做现场直播。

  “侯爷在用军杖打主君!”

  “我的天,那么老粗的军杖居然被侯爷打折了,现在换成铁棍了!”

  “刚打了一下主君就熬不住了,正抱着侯爷的大腿哭呢!”

  “侯爷说‘你哭死也没用’,奴婢回来的时候还在打!”

  “啊,主君现在已经开始哭老国公和国公夫人了,好多人围在祠堂,奴婢没挤进去,就在外边听了听……”

  “姑娘!主君被打没气儿了——啊,不是,还剩一口,被抬回风雅轩了!”

  清风到底稳重些,忧心忡忡地劝道:“姑娘,到底是主君,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秦莞吃完一碟炸散子,又喝了两盅雨后新茶,这才不紧不慢地换了衣裳,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不过,她没去风雅轩,而是去了主院。

  定远侯和秦耀正坐在堂屋,两张如出一辙的面瘫脸上皆带着愧疚之色,仿佛做了亏心事的是他们。

  秦耀生怕秦莞心里不舒坦,有些着急地劝道:“莞莞别怕,就算换了庚帖,你若不想嫁我也定不会让你嫁出去!”

  秦莞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今天她已经听到两个人对她说“别怕”了。

  她想说,有他们在,她一点都不怕。

  “伯父,大哥哥,方才我去见了梁将军——先别急,梁将军很谨慎,没让别人看见,更没把我怎么样。他只是对我说了梁家的情况,并告诉我……定会善待于我。”

  秦莞顿了顿,又道:“梁大将军还说,倘若我嫁过去,他一不纳妾,二不收通房,也不会阻止我出门查庄子、管铺面。”

  ——这话不是秦莞编的,只不过说这话的不是梁大将军,而是梁桢。

  秦耀皱眉,“你怎知他说的是真的?万一是骗你的怎么办?”

  秦莞挺了挺身子,笑道:“我这不还有伯父、有兄长么?若是他苛待于我,我就回家告状,大哥哥一定会帮我打上门去,不是吗?”

  定远侯摇摇头,“梁晦不是那样的人。他若是说了好好待你,定不会食言。”——虽然两家祖上有怨,定远侯却不会否定梁晦这个人。

  秦莞松了口气,“既然伯父都这么说,我就更放心了。再不济还能和离,只要伯父和兄长不嫌我给秦家丢脸,我便没什么可怕的。”

  话说到这份上,定远侯和秦耀都知道,秦莞这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改了。

  再说秦昌。

  他暗地里和梁家交换了庚帖,还收了人家的小定礼,原本做好了秦莞会大闹一场的准备。没承想,秦莞不仅没闹,还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方居,半点动静都没有。

  秦昌不放心,差人到一方居打探消息。没想到,得到的回复不是秦莞在绣喜被,就是在缝嫁衣。

  秦昌死也不信。

  他担心秦莞在憋坏水,比如找机会离家出走——这话还是花小娘提醒他的。

  于是,秦昌愣是拖着半残的身子亲自来了一方居。

  来就来吧,却不肯走正门,反而鬼鬼粜粜躲在芦苇丛里。结果,被飞云一盆淘米水浇成了落汤鸡。

  秦昌气极败坏地跳出来,指着飞云大骂。

  秦莞一脸惊讶,“哎呀,爹爹,您这是想下湖摸鱼给女儿添妆么?”

  ——其实她早就看到秦昌了,她是故意让飞云把淘米水泼过去的。

  飞云是真不知情,吓得愣在那里,盆子都掉了。

  小丫鬟们手拉手地跑出来,躲在廊下盯着秦昌看。

  秦昌衣衫半湿,头上滴着水,还有蝇虫飞来飞去,被一双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气得直哆嗦。

  秦莞掩着嘴,笑得温婉,“爹爹,真用不着,您只要把母亲留下的东西悉数交还给女儿,女儿的嫁妆就足够了!”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还会贪图你母亲的嫁妆吗?”

  秦莞笑眯眯:“不会吗?原来花小娘的赎金不是母亲出的呀?”

  秦昌顿时气个半死,恨恨地甩了甩衣袖,掉头就走。

  秦莞挥挥小手帕,“爹爹慢走,女儿就不送了!”

  “闭嘴!”秦昌怒吼一声,结果不知扯到了哪处伤口,疼得弓着身子直叫唤。

  秦莞带头,一方居的大小丫鬟们笑得可大声了。

  也算出了口闷气。

  ***

  秦莞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没有百转千回,也没有轰轰烈烈,梁秦两家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换了庚帖,送了小定,只等着黄道吉日下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