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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老爷子还没和原配夫人结婚前,有过一任初恋女朋友,那初恋女朋友姓戴,戴家在当时比谭家阔气,戴小姐是教会学校出身,又在国外留过学,是一个顶有派头的大小姐,那会的谭二少爷和人家谈恋爱,正经算是高攀,而戴小姐的家里给女儿预备了条件更好的结婚对象,很瞧不上谭二少爷,横拦竖挡的不让两个人见面。

  戴小姐主张婚姻自主,不愿接受家里的安排,就在报纸上发布了和家族断绝关系的声明,宁可抛弃所有光环,也要与谭二少爷在一起。

  这本是一桩美好的爱情故事,可谁都没想到,戴小姐的声明刚见报没几日,戴家就出了大事,先是戴小姐的父亲惨死,紧跟着生意也一落千丈,欠了一屁股的外债,正应了那句墙倒众人推的老话,讨债的蜂拥而至,简直要把戴家嚼碎了咽到肚子里去。

  戴小姐哭着求谭二少爷帮忙,可戴家这个窟窿太大了,谭二少爷要倾尽所有才能堵上,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保证戴家再度崛起,很可能到最后,两个人都成了穷光蛋。

  谭二少爷一犹豫,戴小姐就崩溃了,说还不如听家里的安排,嫁给那个高官,兴许戴家就不会沦落到这副田地,谭二少爷也急了,说帮戴家是情份,不帮戴家是本份,何况他在戴家遭受了那么多的白眼,凭什么要豁出一切救戴家。

  两人大吵一通,不欢而散。

  仅隔了一日,戴小姐就卷了谭二少爷一大笔重要的款项,领着母亲和兄弟逃到了国外,这笔重要款项的丢失,让谭二少爷陷入困顿,也心灰意冷,没多久就和原配夫人结婚了,靠着岳父家出手帮忙,才度过了难关。

  虽然事情过去了,但这戴小姐就像一根刺似的扎在谭二少爷心里,难以忘怀,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岳父家破产倒台,原配夫人郁郁而终,谭家也一度没落。

  关键时刻,戴小姐风风光光的回国了,还了当年的那笔款项,想要和谭二少爷重修旧好,谭二少爷到底是世家出身,骨子里傲气留存,不仅拒绝了戴小姐,转过头来还娶了续弦。

  如果所有事情到此了结,那也是再好不过的,可惜啊。

  胡管家叹了口气说,戴小姐自杀了,死前还留给老爷一封信,说自己外表看起来是个新派的人,其实很传统,她放不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做出那种对不起老爷的事,心里一直很愧疚,还说她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如果不能和老爷长相厮守,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于瑾听到这,终于明白老爷子为何会有那样的遗愿和嘱托,可见那位戴小姐对他影响至深。

  原来能直面死亡,不是毫无遗憾,是无可留恋。

  清早六点多,第一抹光晕穿透云层时,老爷子在昏迷中离开了人世。

  胡管家短暂的悲伤了一瞬,便整理好情绪张罗后事,佣人们早就为这天做好了充分准备,应对起来井然有序,不慌不忙,谭家人同样,有忙着打听遗嘱的,有忙着通知各界人士前来祭奠的,对老爷子的死反应都不算大,甚至老爷子要独自下葬的遗愿也全然不当回事,任凭于瑾做主,半点看不出老爷子病重时,那一个个痛哭流涕,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模样。

  在胡、冯两个老管家的操办下,由谭宽和于瑾主事,隆重体面的举行了老爷子的葬礼。按习俗要停灵三日,这三日里来祭奠的人不计其数,于瑾鞠躬握手到心力交瘁,下葬那天更是漫天飞雪,累是一方面,冷是一方面,活生生的把她熬出了一场大病,整夜整夜的高烧不退,打针吃药都不管用,胡管家急的团团转,就差找人给她做法事了。

  等于瑾大病初愈,才忽然发觉这栋洋楼里无比的阴森冷清。

  她问冯管家,那些人呢?

  冯管家尴尬的笑了笑,仿佛不知该怎么回应。

  于瑾了然,老爷子的遗嘱上清楚写到,主宅和主宅里的一切东西都留给她,在这耗下去显然也得不到什么,那些孝子贤孙都忙着去归置属于自己的不动产了。

  她握着楼梯扶手,垂眸看着空无一人的华丽厅室,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老爷子这一生太可笑。

  (看作话)

  第103章

  老爷子的死并未给众人的生活带来太大改变, 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没有。

  谭宽依旧是集团的代理董事长,底下人都说,他这代理董事长不出意外, 大概率要坐到退休了, 而于瑾依旧是集团的副总裁, 也还住在谭氏大厦附近的那栋公寓里。

  至于谭家主宅, 倒没有因此空下来,宽敞明亮富丽堂皇的老洋楼,又有一群训练有素的佣人, 成了谭家人眼里最佳的宴客场所,隔三差五的便要热闹一回。

  房子里有烟火气是好事, 只要不在那抽大烟耍大钱, 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于瑾也懒得去管, 毕竟老爷子这一死, 就给外界造成了一种群龙无首的假象,诸多麻烦接踵而至, 她一桩桩一件件的应付还来不及,哪能腾出手去整顿家里。

  转眼到了春节。

  一来老爷子遗嘱上写明,把分给谭家子孙的遗产交由于瑾保管, 二来于瑾是个众所周知的同性恋, 以后多半会在小辈里选个继承者, 在她身上是大大的有利可图,谭家人便一窝蜂的都来京城过节了,其中包括陈安娜。

  要说陈安娜这次回来,可真是扬眉吐气,于瑾再不济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再不亲也比跟那群妯娌姑姐关系紧密,除了于瑾本人,谁敢对她不客气?

  况且那千山万水之外还有一个谭米雪,于瑾本人在她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

  陈安娜攒了小半辈子的委屈,一朝尽散了。

  不过她回来,并非是为了让自己痛快痛快,离老爷子死也有段时日了,于瑾答应她的运输生意迟迟没有动静,她唯恐于瑾变卦,借着这个机会,特意来催一催。

  这天是除夕,中午吃过团圆饭后,陈安娜就自行来了于瑾的书房,然而没等她开口,于瑾先问道,米雪今年自己在国外过节?

  陈安娜一听她这话,还是惦记着谭米雪,心里有所不悦,却也没表露出来,她本来基础就比人家差,赶上这阵子课业多,自己说要留在学校里赶赶进度,她能有这份上进的心,我总不好再拖她后腿。

  于瑾闻言,起身给陈安娜倒了一杯佣人刚送进来的鲜榨果汁,状似不经意的说,我记得她是三年本科,今年也该回来了吧?

  陈安娜仍是打太极,还不一定呢,我听她那意思,好像毕业之后要在伦敦历练几年,跟有名望的大设计师学习学习经验,哎,要没点真才实学,怎么能在这一行立足呢。

  于瑾笑道,她独身一个人,又是华人,在学校里还好说,到社会上可容易吃苦,不如早点回国,有家里人帮衬着,不愁难立足。

  陈安娜有点火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了一句,那我管不了,人家在学校里还交了一个男朋友,真就不想回来,我也不能以死相逼吧。

  于瑾眸光微动,没有再提这件事了,转而说起白城沿海一带的运输生意。

  这两年网购平台愈发便利,海外进口的交易单子成倍增长,让运输成了利润极大的肥差,其中牵扯的关系也多到不可言明。

  陈安娜想要,可她实在没那个本事独吞。

  于瑾喝着果汁,慢条斯理的跟她讲这里面的利害得失,陈安娜虽心知有几分道理,但于瑾这态度,摆明了就是在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