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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尔什塔利亚点点头:虽然魔力所剩无几,但术式还在。

  正因为术式很清晰,基尔什塔利亚才轻易找到了术式的主人,并在伦敦事变中暗中派人庇护了阿卡玛兹家族以做报酬。

  赤松流没问基尔什塔利亚为什么会使用这枚宝石,他沉吟片刻道:这枚宝石很特殊,具有特别的力量,甚至可以当做锚点来使用,哪怕是我也无法再做出类似的宝石了,还请您使用时小心。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K先生制作的宝石,当初他制作时恐怕是想用礼装保护喜欢作死的太宰首领,所以制作时设置成了哪怕没有魔力的人也可以使用,以及如果是被迫限制魔力状态(比如太宰的无效化)的人拿到宝石,依旧能激发宝石里的术式。

  当然,赤松流和异世界的K先生的术式基础和手法是一样的,只是宝石内部的魔力承载的感情和思念不同。

  宝石里蕴含着大地的思念和未知沉积之物赤松流停顿了一下,才含蓄地说:您热爱着这片土地,土地会回以庇护。

  基尔什塔利亚微微蹙眉,他觉得赤松流在夸大其词,但这枚宝石的确对他有特殊意义。

  他是个天赋极佳的魔术师,天赋好到他的父亲都妒忌他,甚至派人暗下杀手。

  在生死关头,是一个小乞丐救了他,而那个小乞丐从垃圾堆里捡到了这枚魔术礼装,依靠着宝石,小乞丐找来了食物,基尔什塔利亚活了下来,可是那个小乞丐却死去了。

  基尔什塔利亚后来联系上了祖父,这才重新回到时钟塔,并利落地将自己父亲踢下了族长位置。

  这也是基尔什塔利亚评价阿卡玛兹老先生【热情】的缘故,金发少年可能头一次见到这么不魔术师的父亲吧。

  基尔什塔利亚因这枚宝石术式而活下来,这才想着找阿卡玛兹家族还了这份人情。

  多谢提醒,我知道了。

  基尔什塔利亚放下完全没碰过的红茶,他起身:听闻您今天刚回伦敦,想必还有很多琐事要处理,我就不打扰了。

  赤松流笑着说:是我这边耽误了您的时间。

  他亲自从基尔什塔利亚出了宅邸大门,看着基尔什塔利亚坐上沃戴姆家族的马车,逐渐远去。

  直到看不见马车的踪影,赤松流才转身进家,关上大门。

  他松了口气,刚走两步,就看到之前一直没露面的希雅娜快步走来:沃戴姆家督离开了?

  不独希雅娜询问此事,连赤松流的母亲也担忧地走出来,叔叔和婶婶在稍远的位置。

  至于赤松流的老爹,则被摁在书房了。

  沃戴姆家族的势力庞大可怕,是贵族主义派系的中坚力量,完全不是阿卡玛兹家族能对抗的,赤松流能理解家里人的担忧,他笑着说:他离开了,事情解决了,沃戴姆先生只是来找我问点事情,得到我的答案后,他很满意。

  此言一出,凝固的空气似乎流动起来,希雅娜仔细观察赤松流,在确认赤松流没有逞强后,她才笑道:没事就好。

  有沃戴姆家族以及埃尔梅罗的暗中庇护,前者虽然不是君主,但沃戴姆家族正处于鼎盛时期,实力强悍,埃尔梅罗虽然落魄了,但好歹也有君主名号,赤松流背靠贵族主义派系的大山,清理了一下这次家族业务和相关的来往人员,满意地发现家族并未有什么大的损失,甚至还可以趁机占领礼装市场。

  经过这次混乱,不少家族的库存都有损耗,他们继续订购新的礼装,赤松流的业务开始持续走高,再加上他从地下灵墓带回来了不少咒体,自己用不上的可以直接卖了,于是短短一周时间,阿卡玛兹家族的家底就厚实了不少。

  将自己家族的事情处理完毕,赤松流正打算去法政科处理穆吉克家族和洛克的事,韦伯从地下灵墓出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还带着一大群人出来的。

  比如中原中也,比如彭格列十代目,再比如欧洲异能局的超越者们。

  于是原本趋于平缓的局势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不等赤松流打听消息,局势再一次发生巨大变化。

  从地下灵墓回来的欧洲异能局成员们各自找门路准备紧急回国,但他们带出了大批地下灵墓的情报和物品,时钟塔自然不同意。

  时钟塔以这群人中有黑魔术师伪装为由,暗中下了狩猎命令,同时还含蓄地暗示这帮人身上携带了很多咒体,有意者速度出手。

  这一次就连钟塔侍从也站在了时钟塔这一边,因为时钟塔表示愿意向钟塔侍从的能力者分享这部分收获。

  据说这次战斗非常混乱,多点开花,仿佛一夜间伦敦又一次陷入战争之中。

  中原中也终究还是帮了波德莱尔一把,准备通过港口的渠道安排波德莱尔和罗曼罗兰回国。

  结果有黑魔术师袭击港口组织分部,将【适逢其会】的太宰治牵连进去,很多人都看到太宰治落入冰冷的泰晤士河中,再无踪影。

  法国超越者们虽然逃出生天,但他们又欠了港口一个天大的人情,因为太宰治在这次动乱中失踪了!

  波德莱尔指着【死而复生】的魏尔伦气得直哆嗦,他很想找中原中也要个说法,却没有立场追究这件事。

  太宰治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在钟塔侍从甚至时钟塔眼中,化名为梅洛斯的太宰治的死亡影响力可比一个波德莱尔强太多了。

  最终波德莱尔脸色铁青地离开了伦敦,罗曼罗兰擦着额头的汗,心中庆幸:他居然能活着回巴黎?真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掉入泰晤士河的太宰治被几只天鹅拉扯着丢上一个隐蔽的皮艇,然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浑身湿漉漉地出现在了赤松流老家门口。

  太宰治得意洋洋:我赢了!

  赤松流看着像是落汤鸡的太宰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拿起热毛巾将喵喵叫的猫猫裹起来:去洗澡,大冬天游泰晤士河,小心感冒。

  太宰治却不断扭来扭去:你说先处理完事情,可实际上是我先的!

  赤松流连连点头:是是是,是你先,你故意在中也眼前掉水里,以后中也就不会因感情因素偏向波德莱尔了,你也太过分了。

  倒霉的中原中也,细数这哥们的人生,所有已经拥有的长辈和朋友,或者死亡了,或者做下了让中原中也心梗的事,唯一一个搭档还脱单跑了,中原中也成为首领后,依旧只能相信他自己。

  我有留红叶姐给他嘛。

  太宰治被发现了目的也不在意,还很自得地说:我从雨果那要了大把好处,如果不刺激一下中也,万一中也看在波德莱尔的份上心软了怎么办?这可不行。

  是他提出让我出点意外的,我满足了他的愿望,这是我身为搭档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得感激我。

  赤松流心说你给中原中也留了这么个心理阴影,还让他感谢你?

  他面上嗯嗯啊啊地附和:你说的对,现在立刻去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赤松流好不容易将宰三岁塞进浴缸里,出浴室后立刻给中原中也打电话。

  果不其然,中原中也的声音颇为焦虑,在确认太宰治没事后,中原中也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