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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你的孩子,你反倒要来问我琴姬软弱无辜地依偎着她:恩人,你小时候也这么难伺候么?

  小时候?昼景嗔她:我还是小狐妖的时候,没出娘胎前老实多了,还晓得为我亲娘挡雷劫。她瞥了眼那团血肉,暗道:小家伙半点我的优点都没学会!

  察觉她的不满,琴姬细细碎碎地吻她敞露的锁骨:那定是从星河诞生的那些年不安分了。

  长烨圣君诞生于星河,乃星河之主。

  昼景仔细回想,碍于尚未归位的缘由,竟想不起起初从星河孕育而生的场景。隐约记得自己生来就是成人的身量,天生懂得如何执掌星河令,一应的功法本事也都是生来就会。

  好似也有过叛逆暴躁的时候。

  她记不太清,矢口否认。

  恩人,你摸摸她,她很喜欢你呢。琴姬拉过她的手贴在显怀的肚皮,昼景脸上不情不愿,心里却止不住欢喜。

  骨肉血亲,是她最精纯的本源所化,遑论生她之人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她眼里带笑,福至心灵,本源顺着掌心渗透到掌下的血肉之躯。

  神识能看见的地方,成型的灵胎在母腹高兴地直打滚。

  昼景轻噫一声:她竟然在吸收我的本源之力?

  一瞬间,她脸色古怪。此情此景,竟像极了婴孩主动吸食娘亲的奶.水。

  不知过去多久,等她从惊人的发现里回过神,腹中灵胎蜷缩着身子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睡去,昼景心中一暖,视线移开,轻手轻脚抱着陷在香甜美梦的娇妻回到内室。

  若是要以她的本源为食,反倒容易了。

  怎么这么笨,现在才想起来?她后悔不迭,心口堵着的大石落地,对未出生孩儿的埋怨如云烟散开,只剩下满满的期待欢喜。

  解决了一日三餐的口粮,琴姬养胎的日子这才变得轻省许多。

  胎位很稳,孩子不再折腾她的娘亲,元、昼两府上上下下皆松了口气。

  口粮的问题解决,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窘迫,琴姬初次受孕,被种种生理反应闹得有口难言。

  是夜,她难受着醒来,动作之间吵醒睡在身侧的昼景。

  意识到她眼里噙着泪,昼景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又有哪里不舒服了?我给你揉揉。

  不等琴姬言语,她捞过她浮肿的小腿力道均匀地按摩,女医说了,这段日子难熬,需要她加倍的温柔抚慰孕妇敏感的身心。

  如此按了一个时辰,见她的姑娘依旧精神,昼景心思一动伏在她耳边轻语,等了一会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疲惫尽消。

  琴姬满目依恋地注视她,眼里情思缠绕,玉腿轻分,脸颊红晕横生。

  深秋,晚风里带了三分冷,又被一场秋雨掀起七分寒。

  孕期的女子敏感脆弱,昼景柔柔缓缓地尝了一遍,抬眸,娇俏的美人早已安然睡去。许是她过于温柔,按捺住往日的兴奋,如水的抚慰恰到好处。

  天将明未明,琴姬抑制不住低.吟醒来。

  昼景一夜未睡,眼睛如星明亮,睫毛、鼻尖、薄唇挂着羞人可疑的水渍,笑意柔软,带着几分餍足:舟舟睡得可好?

  她这副模样实在是久违了。琴姬一时悸动不已,又被轻轻软软地亲了一口,她顾自怔神,眉目流淌着一股痴迷,倏尔一笑:过来,我给你擦擦。

  不急。昼景暧.昧一笑,趴在耳边落下一语,惹来一声羞嗔。

  凡人十月怀胎,眼瞅着浔阳开始落雪,腊梅盛开,又是一年过去,琴姬这一胎怀了足足十二月都没生产,肚子越来越大,满浔阳城都知道昼夫人怀有灵胎,皆翘首等着那灵胎降世。

  昼景寸步不敢离开,几次行房都是小心翼翼,温柔的像是改了性。

  冬去春来,阳春三月,琴姬怀胎将近十五个月,终于赶在三月三分娩。

  谢温颜陪着女儿踏入产房,门关上,晴空万里的苍穹霎时阴沉低垂,昼景趴在产房外的窗子急得额头冒汗,且听着里面一声又一声压抑隐忍的痛呼传来,她目色泛红,心提到嗓子眼。

  阿爹,娘和妹妹会平安无事的,您莫要太过忧心。

  昼星棠亲自沏了一盏茶递到她手上,瞅着一向沉稳的阿爹手腕发颤,她欲言又止。

  不说阿爹,就是她,也担忧得很。

  这天变得太快了。

  风雨如怒。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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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质问天道

  春雷炸响。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头顶, 长街行人稀少,元十七纵马狂奔, 身后的沈端连声喊道:十七!慢点!等等我!

  你快跟上来!她一甩马鞭:驾!

  马蹄翻飞,疯了似的往昼府方向赶。

  昼府大门敞开,门子将人迎进来,元十七顾不得一身是水,到了后院迭声道:姐夫!我阿姐怎么样了?生了没?这鬼天气!

  她嘴里骂了一句,昼景浑浑噩噩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头顶又是一道惊雷炸响,她身子一颤, 眼睛骤然发出惊人的光,恰是此时一道再也压不住的惊呼穿过房门在众人耳边回荡,元十七白了脸:阿姐阿姐为何喊得如此撕心裂肺?

  家主,家主!您不能进去!

  滚开!

  昼景大袖轻挥,婆子们倒在几步之外, 她不管不顾闯进来,迎面对上侍婢端着的一盆血水,眼前一晕, 身子一个趔趄扶着门差点倒下。

  谢温颜心疼女儿在这事上受苦,扭头一看女婿跑了进来,有心赶他,又实在捱不住十四一声声喊着他。

  我在这, 我在这!舟舟昼景跪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别怕,不要怕,我在这, 有我陪你。

  女子生产往往都是过一道鬼门关,遑论怀的是此间天道都隐隐感受到威胁的灵胎。

  惊雷阵阵,异象频生。浔阳城往前数几百年都没见过这样的架势, 家家户户关紧门窗,哪还敢在外逗留?

  元九娘、元十六、元十七以及元家诸位兄嫂齐齐守在门外,听着里面一声比一声隐忍难熬的呼声,冷汗打湿内衫。

  虽说女子生产好比过鬼门关,可也不像十四这般艰难

  元袖身为长兄,和元二郎一左一右搀扶着腿软的爹爹,元赐神情恍惚,很怕女儿在里面有个不测,七尺男儿,紧张地满头大汗。

  怎么这么久?为何这么久?元赐扭头问长子:过去多久了?

  三个时辰了

  九姐,阿姐不会有事罢?元十六听着屋里传来的动静,吓得声音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