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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带我去见他(2 / 2)


“东方铭被关在牢狱之中,曾经问过他这样的策略是从何而来的,可是他骄傲得很,关了两天一句话都不说。于是我又秘密回了京城一趟,终于明白了一切。接着,我便带着几个亲信到了屹罗……”

“可是我根本认不出你来。”

“万钟楼的易容术虽然高明,这样的人万中无一;可是另一种易容无需改变人的相貌,只需要一张人皮面具即可,而我只需要模仿东方铭的声音就可以了。更何况,那一夜光线不明朗,即使点了火把,行云也不大看得出。他当夜就回了天都,等他发觉赶回襄城时,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了。”

“那封信是真的吗?”

梅继尧笑起来,“当然是假的。你想想我对东方铭所知不深,怎敢四处与屹罗大臣联络?那份圣旨倒是真的,是东方华容借高文帝的手颁的旨。”

他的手拉过被子给我盖至腋下,我忽然醒悟,那一天他也是这样给我掖好被子的,如果是东方铭,他定然不会这样温柔细心。

“假晴儿呢?”

“我已经把她送到襄城军营,东方铭我也放了……”

“可是我还是生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

“害得你怎样?”他好笑地看着我,半眯着的狭长凤目情意逼人,像三月桃花一般灿烂动人,傲然风流。我想起那个缠绵的热吻,脸上一红,垂下眼睛不再看他。

“晴儿,”他的头伏下来轻靠着我的脸,“九月十九我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谁知路上出了点意外,回到王府时已是九月二十。原谅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耳鬓厮磨,他温热的气息阵阵袭来,我只觉得安心至极。

“你,不用到越关城督战吗?”

“屹罗已经派人送来和书。”

“那……司马承中……他怎么样了?”

他支起头看着我,目光明澈如水。

“他死不了,大概,也活不了了,一直在昏迷……”

我用力撑起身子,“带我去看他!”

“不行。”他收起温柔,板起脸,“已经有太医在为他医治了。”

“他救了我。”

“你已经还给他了!”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我知道他已经生气了,“你知不知道那天夜里你究竟流了多少血?就为了他一条命,他就那么值得么?”

“你……吃醋了?”我想起在襄城军营中他负气说的那番话,不禁笑了。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脸色苍白,消瘦不堪,你还有力气去医治别人?”

我吐了吐舌头,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笑着蹭了他几下子,说:“别生气,不去就不去好了。”

对于我难得的温顺,他起身离去之前对我说了一句:“晴儿,别再打你的小算盘,我真的会生气的。”

中午时我一口气喝了两大碗鸡汤,自觉得精神爽利了不少,手脚都好象有力气了,然后对思婉说:“你让人把嘉鱼水榭的杏花叫过来,我有点事情吩咐她。”

杏花很快就过来了,她见到我时倒也很平静,脸上荡漾着淡淡的欣悦;我却像见到了故交朋友一般高兴热情,拉着她说东道西的,直到思婉很不耐烦地走出了内室。

我对杏花耳语了几句,她连忙说:“姑娘,不行的,王爷知道了不知会有多生气呢!”

我也知道他会生气,可是不做这件事,我于心不安。

一个时辰后,一个小厮带着一个小挂箱走到后院,牵了一头毛驴推开院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我脸色苍白,宽大的男子衣袍罩在身上是显得如此的弱不禁风,关上院门的一瞬心里弥漫过不知是罪恶感还是内疚,梅继尧会担心的吧?梅继尧会生气的吧?可是我已经出来了,难道还要走回去吗?好不容易瞒过那个思婉的那双眼睛,想必她现在还以为夏姑娘在卧床静养呢!我哄得杏花给我绑了手塞了嘴,现在正有一床大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密密的呢!我换上杏花的衣服低头出去时,谁也没有发现!

正暗自安慰还加一丝丝得意时,我一转身,便看见了一脸冰霜之色的梅继尧负手立在我身后几丈外。我忽然觉得有些寒意,人间四月芳菲尽,芳菲尽后不应是夏始春余暖意盈人的吗?

“嗨!”我看着他,笑了笑,说有多勉强就有多勉强,“好巧啊!”

他忽而也笑了,咬牙切齿地笑着,眼里浮冰碎雪般没有一丝温度,不像平时那般二月春风拂面,而是恻恻轻寒。

“是啊,真巧。”他身上的白玉蟒袍在阳光下泛着一身的光彩,更衬得他温润如玉气度不凡,他注视着我,那样的目光下我无所遁形。